在來回墓園的路程中,兩人的話並不多,可驀然之中,池嫣卻明白了什麼。
一直以來,楚辭和宋聞璟的死,像是一道沉重的枷鎖落在她身上。
事實上,裴西宴身上的那道枷鎖,並不比她輕。
裴西宴視線餘光落在女人深思的臉上,淡聲道:「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的。」
給他們,所有人一個交代。
*
從墓園回來之後,裴西宴將池嫣送回了山河公館。
「你哥哥找我要人了。」
哪怕再念再想,也不能將她一直私藏了。
池嫣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眼,喊他:「裴西宴。」
她直呼他的名字,帶著嚴肅,一絲不苟的氣勢,「你要是敢背著我,這麼不聲不響離開的話,你……你以後別怪我教孩子不認爸爸。」
池嫣放出了她自以為最狠,最絕情的話。
裴西宴無聲的笑了下,「這麼無情的?」
「是。」
「行了,先進去吧。」
池嫣神情有些凝重,他沒正面回應讓她心裡很沒底。
他總覺得他會悄無聲息的離開他。
可這個時候,她總不能死纏爛打的將他關起來吧?
但轉念,她又有些賭氣的想,憑什麼不能呢?
他前世不也這樣做了嗎?
為了不讓她離開,將她囚於那座富麗堂皇的牢籠之中。
池嫣腦子裡冒出一個個詭異的念頭。
裴西宴看出了她臉色的微妙,「別亂七八糟的想什麼,回家吧,你哥在等你。」
池嫣最終還是將手落在了車門上。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他們都在等她回家吃晚餐。
「你跟我一起回去,好嗎?」
他一笑置之,「不要掃興。」
「我爸媽和哥哥他們沒有很討厭你,只是……」
「我知道。」他打斷她的話,「等有一天,我們的立場完全相同,我們再站在一起,好好說話。」
池嫣閉了閉眼,斂下眸中的那片錯綜複雜。
她一聲不吭的下了車。
裴西宴見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這才將車啟動,調頭往回走,順便拿出手機給池淮州打了一個電話。
「人我已經送到大門口了。」
「你沒進來?」
「我進來?」他只覺得有些好笑,「怎麼?你還想邀請我跟你一起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