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州擰著眉心,問:「跟她說清楚了?」
「算吧。」
什麼叫算吧?
「有些話點到而止,不用我和盤托出,她也能明白。」他聲音很淡的說著。
池淮州有些拿不準,「那她怎麼說?」
裴西宴不忍心去回憶她當時的那個神情,那分明破碎不堪卻又強撐著將那些碎片拼成一個圓滿的樣子。
他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說話,池淮州在那陣沉默中,也漸漸的反應了過來。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知根知底,她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他也清楚。
那麼單純,善良的人,永遠做不出有關罪惡與自私的決定。
池淮州將目光重新落在站在自己跟前的男人身上,眼神里,也有一瞬的複雜。
有關裴西宴的風言風語,池淮州不是沒有聽到過。
以至於當他接到他的那個電話,當他與自己說起他的計劃,池淮州一度不敢相信,他是認真的想要去做那樣一件事。
他想說點什麼,卻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從他手裡拿過打火機,點燃了煙,
池淮州不好菸酒這一口,只覺得這些玩意食而無味。
「你呢,最好活著回來。不然的話,池小嫣年紀輕輕,總不能守一輩子的活寡,我相信,時間終能淡化一切,如果你真的回不來,或許某一天,她就會忘記你了,會帶著你的千億家產跟孩子改嫁,過上幸福快樂的好日子。」
「……」
裴西宴冷著臉,瞥了一眼正說的上頭的池淮州。
忽而,池淮州眉心淺淺的皺了下,又道:「改嫁也提不上,畢竟你們現在連結婚證都沒有。」
裴西宴懶得聽他這番要命的數落,轉身要離開的一瞬間,池淮州的聲音又在他身後響起。
「她曾經跟我說起過對愛情,對婚姻的嚮往,她說,她以後要找一個很愛很愛的人,辦一場很大的世紀婚禮,要有最起碼兩個可愛漂亮的小寶寶,你懂我意思嗎?」
「既然你愛她,就爭取給她圓滿。」
「……」
*
池淮州走進病房的時候,池嫣盯著他的身後看了好一陣。
「他呢?走了嗎?」她有些緊張,下意識的掀開被子,想要下床去看一看。
池淮州將手搭在她的肩頭,不動聲色的將她剛直起一點的身子,又給按了回去。
「他有事要處理,離開了。」
池嫣有些發愣,用力地掐著自己的掌心,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有說什麼事嗎?」
「可能是公司里的事。」
池嫣想起近來裴氏財團的內部動盪,內心一下又是跌宕起伏一般的不安。
池淮州在病床邊坐了下來,隨手拿過一個他帶過來的水果在那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