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側身的一瞬,背後那朵纏在他身上的罌粟花,在這片土地,像是找到了它的歸宿,變得更有生機也盛開的更艷麗了。
裴西宴盯著背後的那朵罌粟花,可是腦海里卻一片空白。
他知道,他失去過一段記憶,一段……與這朵罌粟花有關的記憶。
他站在那失神的時候,房間門被敲響。
秦森步伐匆匆地走了進來。
看到裴西宴總算把清醒,他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可以 放下了些。
「我睡了幾天?」
「三天。」
「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森看見裴西宴眼中那一瞬的茫然,他剛放下的心,不由間,又往上提了。
「不是,老闆,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秦森試探著問道,卻見裴西宴一記冰冷的眼神丟過來。
那眼神兇狠的像是要將人的筋骨皮肉給一寸一寸的剔了下來。
秦森不敢再胡思亂想,連忙將那天的險境如實說來。
他們自從到這塊來後,弄出的動靜太太,不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聽說這兒的『地頭蛇』,要花十個億的美金,懸賞裴西宴的人頭。
誰叫他那麼快的就確定了為京州供『貨』的幾個神秘種植基地的存在,並且試圖將它銷毀。
而且他提供給京州警方的多重證據,也是導致長盛集團最終被查封的根源之一。
總而言之,他動了太多人的利益。
從他一隻腳踏入這地方開始,就是一場亡命之旅。
秦森還記得那一把把朝他們心口和腦袋瞄準的狙擊槍,也記得手榴彈擊中地面,震裂人的耳膜,被炸開的屍體就像是碎片一樣,裹著熱浪飛射。
黑色越野迎著槍林彈雨沖向斷崖的絕路。
子彈打碎油箱門,車身瞬間起火爆炸。
要是裴西宴動作再慢一點,就算不死也會被燒的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
聽著秦森繪聲繪色的將那日他有所淡忘的場景還原,裴西宴臉上仍是沒有多大的波動。
可是內心卻忍不住在想,那個刑房到底是怎麼回事?
真是夢境嗎?
裴西宴撿起丟在沙發上的一件襯衫,站在那面落地鏡前,緩慢的繫著襯衫紐扣。
「如今長盛集團在京州倒台,背後牽扯出來一樁又一樁的醜聞,事情愈發往不受控制的方向走去,這個時候,方毅生背後的那條毒蛇,一定會蠢蠢欲動。」
長盛集團背後代表的是紅三角在京州的最大市場。
裴西宴從不認為方毅生才是那個一手遮天的人物。
在他的身後,還隱匿著一條正吐著信子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