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州驀然想起自己跟簡安寧處過的那些時光。
他們一開始『好』的時候,克制守己,十七八歲的時候,一個擁抱,親吻,於他們那段關係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尺度。
儘管有些東西對於春心萌動的少男少女來說,覺得誘惑,可就算是到分手的那天,他們都未曾偷嘗過禁*果。
直到池淮州二十二歲的那年,從京州航空航天大學畢業。
也是在那場畢業典禮上,他遇見了前來參加簡一鳴畢業典禮的簡安寧。
從不染酒的他,卻在畢業晚宴上多喝了兩杯。
酒精是最好的幌子。
池淮州不大記得自己是怎麼跟簡安寧最後滾到一張床上去的。
但卻也記得那一晚上,蝕骨銷*魂的滋味。
愛的不深,做的……倒是挺深的。
想到這,池淮州自嘲的笑了聲。
他不大願意去想那些畫面了。
因為一想,大概一時半會之間,會很難收場。
後來的兩天,池淮州待在家裡還是引起了父母的懷疑,他向來也不喜歡遮掩什麼,便坦誠說了被停職停飛一事,雖然老池同志和蔣女士一時之間都有些很難接受,但終究沒有在這件事上對池淮州施壓。
他們相信池淮州。
無論是他的能力還是他的人品。
也相信他會為自己要一個公正。
「正好,嫣嫣就要生了,你也要當舅舅了,這幾個月你在家幫嫣嫣帶孩子,就當提前練練手,以後你帶自己帶孩子就有經驗了。」蔣女士想的特別的長遠。
池嫣心血來潮似的,偷偷地在池淮州耳邊問他,「哥,你喜歡小孩嗎?」
池淮州像是敷衍一般,隨口丟了一句 ,「我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
「看你小時候挺可愛的,誰知道你長大後經常把我氣得半死。」
「感情是我給你留下陰影了?」池嫣有些不滿。
「你給我留下陰影就算了,我怕你孩子也給我留下陰影。」
這幾個月,蔣女士肯定會讓他手把手的練習帶娃。
池嫣看著池淮州那一籌莫展的樣子,竟然有點心疼他。
突然之間,池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垂下了視線。
「不會吧,生氣了?我就隨口一說……」池淮州眼見著小孕婦情緒低落,下意識的想要哄,卻見在他開口時,她的眼眶一下就紅了。
「池小嫣,你怎麼了?」池淮州彎下腰身,半蹲在沙發邊,看著坐在那一動不動,紅了眼的女人。
池嫣強忍著沒掉眼淚,可開口時,聲音卻哽咽了。
「沒什麼,我……我就想他了。」
池嫣一直都知道的,他想當一個好爸爸,想每天都能陪在寶寶的身邊,看著他成長,教他知識和道理。
他會窮極所有,給他最好的。
*
池嫣晚上胃口不怎麼好,沒怎麼吃東西,便回到了房間。
她像是往常一樣,握著手機在露台等待。
那個電話可能會來,可能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