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荊祈。」
這一個名字,從裴西宴口中說出來時,充斥著全然的陌生感、
他像是一根荊棘,帶著刺,往人身體上扎。
可是裴西宴又記起那晚他的樣子。
分明看上去乾淨溫柔,像是一個沒有稜角的人。
顧征有些顧慮。
「那個男人,實在是藏得深,我們若是貿然深入,不是一個好辦法。」
荊祈的謹慎勝過他那偌大家族中的所有人。
就比如,在他們家族那樣的圈子裡,他們這些人從出生開始,就受到了權利與欲望薰染,多多少少,會放縱自己。
他的父親,一生娶妻八位,生下二十餘位子嗣。
他的那些哥哥弟弟們,在風花雪月這些身上,玩得放肆,大大小小,也栽過一些跟頭。
而那個叫荊祈的男人——
「據我所知,他身邊沒有過一起桃色新聞。」
畢竟男女之間,在床上赤裸相對的時候,有快感,但也有危險,尤其是他那樣的人。
總之在複雜的家族裡勾心鬥角,在紅三角那樣混亂不堪的腥風血雨之地爾虞我詐,他總是能獨善其身,也不是沒有道理。
裴西宴坐在一張書桌前,指尖夾著一根未點燃的煙,輕輕地扣了下桌面,深邃的眉眼輪廓之間,帶著幾分若有所思。
「沒有桃色新聞?或許他壓根只是不喜歡女人?」
「……」
顧征對於他這突然得出的結論,愣了下。
「可能吧。」顧征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話說回來,從他出現在公眾場合時,常年戴著面具,就知道他這人有多謹慎,有多藏得深了,據長盛集團那邊一個常年負責與紅三角那邊聯絡溝通的重要人物說道,他們跟荊祈有十餘年的『業務』往來,但他們卻從沒見過荊祈一面,就連方毅生和葉成風作為長盛集團幕後的掌控者,他們都沒有看見過荊祈的真容。」
然而,越說顧征越覺得不對勁。
上次他們在某高檔娛樂會所攔截荊祈, 他被『逼』到天台,裴西宴與他對峙,當時不知道他們在天台說了什麼,荊祈竟然親手摘了他的面具……
也正是如此,被空中無人機捕捉到畫面。
京州刑偵大隊如願以償,得到了荊祈的照片。
裴西宴無意在荊祈長什麼樣,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些事情上追究 ,他現在要做的是,見他一面。
「為什麼突然想見他?」
荊祈藏得那麼深,不會輕易與他見面不說,哪怕就算同意見面,也只會允許裴西宴一個人,深入他的領地。
如若是單槍匹馬與他見面,必然是有危險的。
裴西宴也在心裡問自己。
為什麼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