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裴西宴——
池嫣始終也做不到不聲不響,瞞著他一切。
在她即將踏上天台,要與荊祈見這一面之前,她其實也給裴西宴發了一條簡訊。
簡訊內容很長。
池嫣很沒把握,也不知道裴西宴會不會仔仔細細地看,不知道他在看完之後,會不會聽她的話。
就在池嫣思緒恍惚的那一霎,她看見荊祈突然之間將手中的電話掛斷了。
「你猜,他等會上來第一件事是做什麼?」
荊祈瞥了她一眼,像是問她,又像是問自己。
「如果有這個可能,我想,他想做的第一件事,應該是……親手解決你。」
荊祈眼中依舊很平靜,沒有動怒的跡象不說,他甚至依舊用一種調笑的語氣與她開口:「是麼?不過很可惜,他沒有這個機會。」
他話音一落,暗夜裡有幾個黑衣人像是鬼魅幽靈一樣,突然竄到了她的面前。
冰冷的槍口抵在了她的腰間。
池嫣並沒有掙扎。
緊接著,有人迅速的拿手銬銬住了她的手,又在她的後腰綁了一顆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池嫣甚至都懶得回頭看了。
「池小姐也不要太害怕,只不過是一顆小小的……不定時炸彈而已。」荊祈不緊不慢地朝她攤開手心,只見一個遙控器躺在他的手心,只要他輕輕一按,她就會變成碎片。
可是他卻始終沒從池嫣眼中看到一絲一毫懼怕的神色。
越來越有趣了。
他在心裡那麼想著。
*
裴西宴來的很快。
從那個電話掛斷不到二十分鐘,他便衝上了這座大廈的天台。
池嫣聽到動靜,抬眸望向天台的入口。
剎那間,與他四目相對,僅僅幾秒之後,池嫣又下意識的低下了眼。
她承認,她是心虛的。
她做這件事前,完全沒有與裴西宴商量,她也記得裴西宴曾經跟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他說,他知道受制於人會是什麼樣的滋味,這一次,他也沒想全身而退,但池嫣,你不准受傷有事。
他說那話時,腔調很嚴肅,可池嫣也沒有忽略他眼裡那卑微的祈求。
他求她,不要有事。
安靜的夜裡,男人沉穩有力的腳步聲踩在地面,像是一把尖刀踩在人的心尖上,越來越近。
最終,裴西宴在距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他形單影隻,兩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