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州。」簡安寧諷刺的笑了一聲,「你在怕什麼啊,我只是想問你個事,如果你不跟我說,那就別怪我到時候跑到樓上去跟你女朋友求證。」
簡安寧看著他冷嗤一聲,也看著他看在他女朋友的面子上,長腿微微往前一邁,闊步走出了電梯。
兩人就站在寬敞的過道。
一梯兩戶的戶型,簡安寧隔壁的那間房一直是空著的,所以整個樓道除了他們兩個大概也不會再有別個出現。
「那位顧小姐為什麼會搬到樓上?」
「她不知道你住在這。」
「她不知道,你總該知道吧?你們不是最親密的男女朋友關係嗎?她要搬家難道連你都不知會一聲嗎?」
簡安寧一句反問,便將池淮州本想說的話給打了回去。
他的確一時半會沒找到什麼說辭來應對她的質問,以至於讓簡安寧看著他的沉默,愈發地篤定,池淮州就是在知道顧笙兒要搬到這住的時候,依舊同意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簡安寧扯著唇角自嘲一笑,五臟六腑好像都要在那一瞬間被壓碎,「我知道你們談了,我也說了我儘量做個人,不去打擾你們,可你為什麼還要故意在我的面前秀恩愛?池淮州,你他媽也挺噁心的!你就這麼怕我不知道你有深愛的女人了?就這麼怕我纏著你?我告訴你,你要是怕我纏著你,你就該離我離得遠遠地,而不是隔三差五就出現在我的面前,你說我不懂分寸,你又懂嗎?」
簡安寧承認,這麼多年來,她早就沒什麼自尊可言,可她被羞辱千次,萬次,都遠不及這看似最為輕描淡寫的一次。
分明他們只是在電梯裡碰了一面。
池淮州看著她的歇斯底里,沒有搭話。
不想看見他是嗎?
「我滾,行了?」
池淮州最後一個字剛落地,便見簡安寧猛地抬起手。
她卯足了勁的一個巴掌朝著池淮州的臉上甩去,
那一刻,池淮州本是能避開的。
可他沒有。
只聽見「啪!」的一聲,又沉又實的響,清晰的迴響在空曠的樓道里。
簡安寧看著池淮州那半邊被他打紅的臉,情緒繃不住了。
「怎麼不躲啊?」
「池淮州,我問你,你為什麼不躲!」
他終於出聲,平淡克制的聲音,像是一把鈍刀在割著她每一根繃緊的神經,「笙兒搬到這來住,只是因為這裡離她上班的地方近,再加上她喜歡公寓樓下那一片梧桐的街道 ,僅此而已,她的確在搬來這裡之前,沒有告知我,她知道我忙,不願意讓那些瑣碎的事分我的神,就連搬家都是她喊了搬家公司,一件一件搬上來的。」
她知道我忙。
不願意讓那些瑣碎的事分我的神。
簡安寧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里過濾這句話,很快,她就聯想到了曾經那個總是不管不顧,因為一己私慾去到他身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