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寧看見池淮州臉色有些不大好的抽身而去。
他起身走到陽台的方向,赤裸著上身,吹著冷風,指尖夾著一根煙,也沒點。
男人寬闊的背脊上印著女人在剛才那番意亂情迷之中,抓下的紅痕。
簡安寧躺在床上,裹著那床柔軟的被褥,意猶未盡的回味著前不久的那番激戰。
他是飛行員池淮州的時候,正經凌厲,一身制服,不容褻瀆,可當他到床上的時候……像是換了一個人。
畢竟他當飛行員的時候,是為了救人。
當他到床上的時候,簡安寧有種要被他往死里弄的感覺。
池淮州驟然回過身,她正好抬眼,兩個人四目相對了好一陣。
簡安寧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
之前還說讓他多搞幾次的,但今晚她是真的要不動了。
很快,她換好了衣服,站在他的面前,頗有些拉上裙子就不認人的『渣女』意味。
「我要走了,你好好康復,祝你能夠早日重飛。」
池淮州垂下眼,看著微仰著頭,朝他笑的女人。
喉間像是梗了一根刺。
「我重飛,你能重新開始嗎?」
「嗯?」
簡安寧起初沒懂他的意思,細細的琢磨了一陣後,她朝他笑的更明媚了。
「我怎麼就不算重新開始呢?」
儘管目前她做的還有很多不夠好的地方,但是——
「我現在可以克服恐懼,一個人開車了,哪怕簡一鳴時不時的會給我發那些當年車禍的血腥場面,哪怕我依舊會看到那些殘肢斷臂,腸子都流了一地,睜著眼死不瞑目的屍體,但是我在看了那些之後,我晚上不靠吃安眠藥也能入睡。」
她說:「還有我前一段時間,去找心理醫生複查了 ,她說,我比以前好很多很多了,我的心理測評報告也是正常的,簡鴻天父子這大半年來也煩了我一次又一次,可我純粹就當他們是在發神經,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背負著對他們的愧疚而生活了,我知道,我沒有對不起他們。」
所以,怎麼不算重新開始呢?
池淮州看著在她面前言笑晏晏的女人,心中原本積壓的不快,像是慢慢的被驅散了。
「我唯一在我們的關係上,做的還是沒有進步。」說到這時,簡安寧眼神裡帶著些挫敗的情緒,「我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著同樣的錯誤。」
越說,那張精緻的臉,愈發的緊皺在了一起。
就在她顯得懊惱不已的時候,一隻寬厚溫暖的大手,落在了她的頭頂,像是在撫摸著一件珍寶般,輕柔又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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