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一刻,杜媛遲鈍的腦子,還沒有意識到真相,那麼接下來張鼎喊的一聲「宗主」。
徹底將所有的真相攤開在杜媛面前。
就見在客廳沙發的背後,一張紅木紫檀的茶座,一站一坐的兩個男人正看著這邊。
站著的是葉隊長,他當然不會是宗主。
坐著的男人長相眼熟到做夢都忘不掉,正用一種略微古怪,但又極為平靜的目光望著這邊。
視線對上,便笑了。
如沐春風,淡淡的笑。
男人說:「想過要怎麼告訴你們才好,總歸早晚要知道真相,所以才安排了這次私下的見面。」
他起身,走過來,目光真誠,「希望不要介意才好。」
杜媛的呼吸已經在顫抖了,一股血壓衝到頭上。
她什麼都沒有想,事實上甚至連思緒還沒展開,就因為種種可怕的預感,就刺激的她血壓高升。
她踉蹌了一下,一把抓住了雷啟明的手腕。
雷啟明脖頸和額頭上的青筋都崩了出來。
他看著陳逸走近,既警惕忌憚,又偏生不敢警惕忌憚,整個人像是被綁在了架子上,被蝕皮消骨的火焰,猛地灼烤。
腦子都給燒空了,和杜媛一樣,什麼都想不到,也不敢想。
陳逸在兩人三米距離外停下來,是真的不想刺激這兩個人。
作為書中的反派後媽,還有這個被祭天的主角親爸,他們可以說是這書中世界非常重要的構成部分。
陳逸一開始的打算,只是為了保命遠離這些劇情人物,搞基建養孩子。
可事情就是一步步地發展到了現在,到了他們只能見面的程度。
畢竟,陳逸可以避開兩個人,但孩子們呢?
杜媛早晚會從孩子們的口裡,得知自己的身份。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拖拉瞞著?
他有他的路走,這兩個人也有這兩個人的路要走,他們偶爾交錯,心平氣和的短暫相處,然後再各自安好。
豈不是很好?
陳逸作為已經身在高處的人,確實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所以心態輕鬆。
對於這兩個方才知道真相,飽受衝擊的人,陳逸也知道不能強迫的太狠。
他們需要時間來消化吸收。
所以陳逸的眸光落下,看向謙寶琳寶,笑道:「爸爸和張叔叔有事要說,你們陪媽媽好嗎?」
琳寶和謙寶點頭。
陳逸叫走張鼎和他的搭檔,還有母親向蘭也被他叫出了船艙。
屋裡就留下葉隊長負責解答雷啟明的疑問。
這會是最好的安排。
陳逸站在甲板上,飛舟已經朝著宗門的方向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