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斜聞言,重重一怔。
他完全沒料到宣織夏會是這個反應,而且問得這麼直接,一點迂迴都沒有。
顧斜下意識看了看附近的鏡頭。
因為餐廳的牆體上設計頗多,不太適合安裝鏡頭,所以嘉賓們在這邊的活動,都是攝像師人工跟拍的。
每個家庭一個鏡頭,而顧斜過來之前,宣織夏他們的跟拍攝像師正好從宣織夏和兩個孩子這邊移動去了商書霽那邊,顧斜他們這臨時一家三口的鏡頭也剛移去了孟想那邊。
發現顧斜再次靠近宣織夏後,孟想身邊的攝像師馬上調轉靠近,但因為設備挪動不是特別便捷,還有距離問題,再加上正好要經過林照水身邊,所以攝像師還停下來,先盯著林照水的反應拍了拍。
而商書霽身邊的攝像師,見已經有同事要往顧斜和宣織夏那邊過去了,便沒有動,而是繼續盯著商書霽的反應跟拍。
總而言之,現在宣織夏和顧斜這邊,沒有離得特別近的鏡頭,除了就坐在旁邊的兩個小孩之外,他們的對話暫時沒別人能聽見。
但即便如此,顧斜也仍然覺得宣織夏過於直言不諱了。
愣了愣過後,顧斜一笑:「你居然也知道,所以商書霽的確已經知道我的出身了,而且……再次證明,我沒有折騰錯方向,接近你的確可以膈應商書霽。」
宣織夏明白顧斜的意思。
在顧斜看來,宣織夏會知道他對商家的執念,必然是商書霽告訴他的,而商書霽會跟宣織夏聊這種事,就說明他們之間是真的親密,所以邏輯通了,通過宣織夏去膈應商書霽的確可行。
宣織夏不打算跟顧斜論及這些細節。
他直接點出顧斜是因為不合時宜的執念才有了當下的行為,不是打算跟顧斜談心的,只是想明明白白叫顧斜知道他是在做無用功,想讓顧斜離他遠點。
然而,顧斜即使已經知道了商書霽和宣織夏都明白他小動作的原委,也仍然沒有收斂的意思。
「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很可笑,差距這麼大,還妄圖以卵擊石。上一輩人那些事,即使攤開來讓別人點評,商書霽也不會怎麼樣,我也沒打算攤開來博取理解和同情……我就是想讓商書霽這段時間如鯁在喉而已。」
顧斜說完這話,跟拍攝像師的直播鏡頭已經近到了兩米遠的地方。
看了眼鏡頭,顧斜再度溫柔地笑起來,仿佛剛才沒有那些額外話題似的,繼續對宣織夏說:「你身體不好,就不要想那麼多了,我對你的確沒有惡意,也不是想挑撥你和商總的感情。不過,商總疑心太重的話,我也沒辦法,你能理解吧?」
宣織夏蹙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