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死他算了!
許昔流也被再一次提醒他糟糕的廚藝,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金絲鏡片後的桃花眼輕輕一睨男人,帶著絲涼薄的意味,微笑:「對,這就是我的廚藝,秦先生非要吃的,我能怎麼辦?再說了,是秦先生說我做什麼都吃的。」
他理直氣壯眨眨眼。
眼神里竟有幾分委屈的感覺。
好像在控訴秦罹無理取鬧。
秦罹的話被堵了回去,觸及青年的目光頓了頓,有一瞬間的心軟,但反應過來後仍然惱怒。
他就知道,這狡猾的狐狸壓根不會這麼好心!
昨晚做的明明很不錯,今天卻這樣糟糕,是記恨自己強迫對方做飯,才這樣報復回來的嗎?
他陰沉沉地盯著許昔流。
餐桌上擺著豐盛的午飯,不過不是出自許昔流之手,而是之前廚房裡就已經做好的。此刻冒著熱氣,香氣彌散,米飯粒粒晶瑩,食物和調料完美配合,不管是顏色還是氣味都比許昔流那一碗抽象的海鮮粥好上了百倍,聞著這味道,人的食慾也被勾起。
許昔流瞧瞧這些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忽地有一點心虛。
他摸摸鼻子。
雖說是男人拿錢「逼迫」他下廚的,但是廚藝糟糕也確實是他的問題,連他自己都難以下咽,更別說出身豪門吃慣美食的對方了。男人這麼氣怒似乎也情有可原,試想,如果是他懷有期待卻驟然吃到這麼難吃的東西,也會忍不住發脾氣的。
許昔流想著,心情又平和下來,他端過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輕輕往秦罹那邊推了推,含著一絲示弱的意思:「這個不是我做的,吃吧。」
秦罹被這堪稱溫柔的一聲喚回了神思。
他盯著青年的眼睛看,目光在青年醫生溫和漂亮的臉上逡巡了片刻,最終定在對方唇邊勾著的清淺笑意上,心思一動。
突然開口:「許醫生餵的話,我就吃。」
這句話剛出來秦罹自己先是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把這種要求說出來,明明剛才只是在心裡突然產生一點與之相關的想法的。
但是既然都說出來了,也便變得理直氣壯,秦罹索性直接忽略心頭上的那一點怪異,抬眼,似笑非笑望著許昔流,一字一句輕緩道:「剛才那碗粥那麼難吃,許醫生總得補償我一下吧?」
許昔流被這「厚顏無恥」的一句震撼到了。
難吃?你再罵?
還要他來餵才肯吃,你是三歲小孩嗎?
他剛難以置信地準備懟回去,手機里卻適時地響起一聲打款到帳的聲音,相當清脆,相當好聽,簡直像是一盆甘露,直接撲滅了許昔流心頭冒出的無名之火,連一點火星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