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罹的思緒一瞬走遠,氣場也越來越冷凝,在夜色里略略一看有些駭人。
可許昔流的注意力卻是在談話間落在了對方的腳上。
他一拍腦袋:「腳傷怎麼樣了?你下午直接走路,還......還踩了人家好幾腳,傷口還好嗎,沒有裂開吧?」
說起來下午也是混亂。
遇到反派讓許昔流大腦紊亂,也沒心情去注意男人如何如何,現在冷靜下來才回想起來,對方不僅直接下地走路了,還拿腳去碾反派的手,碾的力道如何,從反派那能驚飛一山林鳥雀的慘嚎就知道了。
他有些頭疼,但越想越擔心,索性直接道:「抬腳,給我看看現在怎麼樣了。」
秦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青年拉著坐下。
繼而看見對方半蹲下來,十分不客氣地伸手握住了他的腳踝,低眸仔細查看。
溫軟稍微有點泛涼的指尖直接搭在他皮膚上,那種感覺激得秦罹心間一顫,心口情緒莫名。他眯著眼看青年低頭後顯得柔軟溫和的發旋,和衣領後露出的纖細修長的脖頸,此時此刻忽然很想伸出手揉一揉對方的頭,或是抬起對方的下巴摩挲幾下,欣賞對方露出的懵然又無辜的表情。
秦罹被自己這種突如其來的莫名想法震了一下,心情複雜的抿了下唇,眼神移開,卻又忍不住的移回來。
許昔流抬著男人的腳仔細看了看,發現居然已經結痂了。
對方發瘋受傷是大概五天前的事情了,他原以為依照那種傷口的猙獰程度,怎麼都得七八天才能結痂,唯恐對方不聽話使得傷口裂開,誰知道居然現在就好了個七七|八八。
這驚人的癒合能力。
許昔流不由咋舌。
......等等,許昔流隨即想起一件事。既然男人腳傷都好的差不多了,都結痂了,自然也能下地走路不用擔心傷口裂開,那今天出門閒逛對方還坐輪椅上讓他推著??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又被折騰了的許昔流微笑。
真想給對方一拳啊。
他沒好氣:「......行了,好的差不多了,沒多大事,以後注意點別再這樣了。」
他把對方腳放下,站起身。
可不知是不是剛才那蹲了會兒腳麻了,許昔流撐著膝蓋起來的時候身子歪了下,差點一屁股坐下。從旁邊及時伸過來一隻手,牢牢攥住了他的胳膊,幫助他穩住了身子,許昔流反應過來那是秦罹的手,眨眨眼,道了聲謝。
他還有些驚魂未定,這聲道謝語氣就低低的,尾音有些打飄,在寂靜的夜晚十分清晰,有著許昔流獨特的溫雅音色。聽起來似乎還帶了點喘,使得這聲道謝似乎都曖昧了些許。
由於兩人距離比較近,秦罹感覺到這聲音簡直像是直接在他耳邊響起的一樣。
他手情不自禁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