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還未欣喜自己做戲擺脫了吃藥,便感受到青年的手摸著自己臉頰。
溫暖的,軟軟的。
他下意識蹭了一下。
可還未有其他動作,便看見他的私人醫生焦急且鎮定,回身去取了聽診器出來,一邊把東西掛上耳朵,一邊微笑著著拿上金屬的聽診頭朝他靠近。失去了金邊眼鏡掩飾的一雙桃花眼明銳逼人,讓人潛意識的感覺到危險,但仔細一看卻又好像不是那樣,對方分明彬彬有禮,且上挑的眼尾帶著絲絲縷縷的擔憂,溫聲朝他叮囑:
「秦先生別動,以防萬一,還是讓我聽聽有沒有其他的異常吧。」
秦罹愣住了,再一回神的時候,金屬的聽診頭已經撩開他半敞的衣襟,貼在他胸口上了。
「怦怦。」
金屬特有的冰涼感激地秦罹一個哆嗦,手下意識的攥住青年的手腕。
抬眼卻對上私人醫生不贊同的目光:「秦先生別動,讓我好好檢查一下......」
「怦怦怦怦。」
秦罹手握的更緊了。
許昔流微笑,禮貌,且眸底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沒管男人的阻礙,任誰來看都是個憂心患者身體的好醫生。只是他拿著聽診頭的手卻好像並不如此,肆意的在男人胸口皮膚上遊走,對方身體愈僵,表情愈冷硬,他便遊走的更歡,嘴角勾著笑這裡戳戳,那裡戳戳。
有時候會在一個地方聽很久,垂眸微微皺著眉。有時候卻又接連不停,不在同一個地方待很久,好像貓抓老鼠戲弄一般。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秦罹就覺得他像那個蠢死的老鼠。
但他此時此刻身體僵硬,下頷也繃的死緊,黑眸深處偽裝出來的恍惚早就消失了一乾二淨了,反而透著僵硬和緊張。
過了半晌,許昔流歪頭仔細聽了聽,忽而微笑道:「秦先生,你的心跳聲好快啊。」
秦罹下意識的緊張吞咽了一下。
「我......」
他難得有些結巴。
原本的秦罹還滿腦子都是試探,都是將計就計拆穿他的私人醫生的真面目。然而對方拿出聽診器的時候,是真的出乎他的預料了,以至於一個不留神,就讓那冰冷的金屬聽診頭貼上了自己的胸口。
再之後都像是做夢一樣,青年離他很近,手拿著聽診頭,時不時的指尖會在他胸口上滑過。每碰一下,秦罹便覺得自己似乎抖一下,被划過的地方更像是火燒起來了一般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