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章遠又開始例行畫大餅:「許醫生明白了就好,解決了我那個不安分的侄子,你想要什麼都有,我聽說秦罹的脾氣不是那麼的好,許醫生這段時間一定很受累吧,沒關係,一切都快結束了......」
桌子底下的秦罹聽著青年時不時敷衍應兩聲的清越好聽的嗓音,與他那個該死的叔父咒罵他的公鴨嗓,忍的額頭青筋都要冒出來了。
他現在雖然什麼也沒幹,但就是有一種自己在偷雞摸狗的憋屈感。
以至於他蹲在底下,不由握緊了拳頭。
許昔流聽著反派的長篇大論,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如果反派不是在這裡空口畫大餅,而是反手給他一張巨額支票讓他放手去干,他想,他或許都沒有現在這麼厭惡對方。
許昔流臉上溫和的笑容快要繃不住,想想桌子底下藏的辛苦的男人或許也要蹲不住了,於是斟酌著開口打斷了反派還要繼續給他畫餅的話:「我想秦先生還是快點離開吧,不然等一下被發現了就不好了。」
他特意提了一下:「已經過去快十分鐘了。」
秦章遠見狀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收了話頭,又隨口說了一句許醫生好好干,就帶著秦罹即將公開出醜的喜悅離去了。
許昔流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心想,終於走了,臉上裝出來的笑都快繃不住了。
他看著反派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才迴轉身,俯身下來,伸手撩開垂落下來的絲絨桌布,握住裡頭秦罹的手,試圖把人拽出來,輕聲道:「他走了,辛苦你了,你現在還好嗎......」
話說到一半,許昔流忽然聽到身後傳出一道喊他的熟悉聲音:「許醫生!」
他身體一震,某種來自身體的本能反應,促使他反手把剛握住的男人的手又給甩到了裡面,下意識地還伸腳把人又往裡踢了踢,隨即一把把桌布落下,再度直起身子掛上完美笑容。
裡面的秦罹:「......???」
他看了看自己被青年果斷甩開的手,又看了看被踢了一腳西裝上還印著一點鞋印的肩頭,黑眸再度難以置信的睜大。
......居然又這樣!
而外面,趕來的張力氣喘吁吁的。
「許醫生你還好吧,我剛剛在外面看見秦章遠過來了。」張力解釋。
他原本是一直跟著許昔流保護許昔流安全的,但是在剛才,自家老闆帶著許醫生走了,到了這邊自助餐檯的位置,張力瞥了一眼,看見老闆和許醫生相處融洽就自覺沒進來當電燈泡,而是守在了外面,順便交代了一下弟兄們。
誰知看見了秦章遠的身影。
要知道,老闆和對方可是有仇的。
他焦急過來,卻只看見了許昔流一個身影。張力呆了呆,疑惑問:「秦總哪去了?之前不是和許醫生你在一起嗎?」
許昔流簡潔回答:「我沒事。」
「秦先生他去衛生間了,很快就回來。」
「這樣啊,」張力撓撓頭,還想和老闆打小報告的來著,「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是發生什麼事了,剛才看秦總和你在這,我怕打擾到你們就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