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林天磊認不認,都是林頌鈞收拾他的藉口。
林天磊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難以全須全尾地離開老宅,卻難免覺得冤枉。
當初他差點害死林頌鈞,對方還能按捺不動,今天不過恐嚇對方一下,林頌鈞竟然直接發飆了。
他忘了,作為家主,林頌鈞想要收拾他根本不需要那麼確鑿的證據。
鞭鞭見血,坐在遠處的沈和韻暗自心驚,心道在他面前林頌鈞果然都是演的,當初肯心甘情願被他當個傻子使喚也不容易。
「家主,怎麼說你也要聽聽天磊的解釋才對。」林禹臉色難看,卻只能立在一旁看自己的兒子受訓。
林頌鈞本就是打定主意要收拾他,沒有證據,自然也不準備講道理,他冷冷反問:「為他求情,難道是你也參與其中?」
林禹只好緘默不語,任他打罰,只希望快點結束。總歸林頌鈞不能將人打死,打完了他將人接回去好好修養就是。
李林焰聽著大哥的聲聲哀嚎,心情無比複雜,他知曉今天沈和韻也差點受傷,林天磊受到懲罰固然叫人快意,但護著沈和韻的不是他,欣慰之中就帶了點心酸。
他與沈和韻有緣無分。
林頌鈞抽下最後一鞭,保鏢忽然道:「家主,這人暈過去了。」
林天磊後背已經被血染紅。
林頌鈞意味深長地掃過林禹,吩咐道:「把人帶下去吧。」
林禹明白他是殺雞儆猴,此時也坐不安穩,來不及過問兒子的去處,只當保鏢將人帶走就醫去了。
「有關南城的項目,你還有沒有什麼話想說?」林頌鈞問。
林禹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汗,「萬事好商量,先按家主說的來吧。」
他心底卻是不服氣的。
林頌鈞轉而跟李林焰說:「別讓我查到今天的事與你有關。」
沈和韻已經因為他受傷太多回了。
李林焰望著沈和韻,無聲搖頭。
他離開前沈和韻忽然喊住他,「李林焰,嘗試著把你臉上的疤祛掉吧,瞧見了總讓人覺得不開心。」
一切塵歸塵土歸土,留著除了礙眼,什麼也改變不了。
林禹從老宅離開,臉色越來越黑,他隱忍著沒有爆發的情緒在回家的那一刻通通宣洩出來。
他打翻了無數個花瓶,皮鞋踩在一地的碎瓷片上插著腰平緩情緒。
他問傭人:「天磊在哪個醫院?」
傭人訥訥的,「老爺,什麼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