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燼似乎將胃裡能吐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嗓子都有點沙啞:「沒事,味道太沖了,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
「也正常,這有什麼的,我以前還聞到過比這噁心十倍的氣味,那時候,我爸媽還在呢。」段南七無奈的笑笑,從兜里拿出紙巾,轉移話題道:「要不,你一會兒在樓道里待著吧,我去就行。」
戚燼搖了搖頭,接過紙巾擦了擦嘴,開口:「不用,我一會兒堵著鼻子就行。」
段南七見他如此倔強,也沒再強求,只是細心的將兜里的手帕紙全部塞給他,默默支持他的決定。
五分鐘後,兩個人再一次回到了七樓的房間裡。
很奇怪,明明屋子裡的氣味已經密的快要將人熏死,隔著一扇門的樓道卻是一點味道都沒有,段南七一臉疑惑的走進屋子,發現這一疑點的時候,皺了皺眉,然後臉色如常的繼續探索。
兩個人為了減少待在這一奇怪空間的時間,分工合作,一間一間屋子查看,尋找線索。
戚燼先是去了廚房,段南七則去了臥室。
廚房裡各種各樣的廚具亂七八糟的擺放著,並不像很多平常人家那樣,每天有人將家裡吃飯的地方打掃的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在這裡,你能清楚的看到不知道放了多少天的發霉的飯菜,還有那被污漬蓋住的,不知道髒了多少天的鐵鍋。
戚燼皺著眉,忍著不適走過去,低著頭,看那滿是污水,和不知道燉了什麼東西的鍋,那裡邊,隱隱約約的還是能看見一些肉渣和葷腥,以及一點點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骨頭的殘渣。
那骨頭奇怪極了,那東西看著不像是雞骨頭,也不像是豬骨頭,它比豬骨頭雞骨頭都要粗壯,上邊帶著的肉邊是灰色的,而不像很多動物類的肉那樣,發紅髮白,甚至更奇怪的是,那鍋里的油膩膩的漂浮物,是黃色的。
而反觀另一旁,放在鍋旁不遠處的菜板,上邊釘著一把斧頭,而不是做飯切菜會用到的菜刀。
那斧頭很是熟悉,戚燼回想了一下,發現那似乎是家暴男拿在手裡,衝出去砍人家門的那把。
因為他斧頭刃有些捲曲,是用力砍砸什麼東西之後,出現的那種捲曲。
菜板之上,那紅紅的,像血一樣的痕跡,還有那剁碎的,根本弄不下去的肉糜,就那樣成片成片的,平鋪在菜板上,一點點的乾枯,發霉,直到招蟲子,變得糜爛不堪。
戚燼一下子不知道該將它比喻成什麼東西,他本不是個想像力多麼豐富的人,然而這一刻,他突然管不住自己的腦子,將面前這鍋里的東西,一點一點,一幕幕的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