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翻飛機降落傘,我翻剪刀和花瓶。
翻呀翻,翻翻繩,塞塞我們的巧手兒。
哈哈,哥哥等等我啊,你跑的太快了,我追不上了,你等等我。」
小孩子銅鈴般的笑聲,一點一點擊穿夏至柚的耳膜,似乎就在眼前,又似乎根本就是她的錯覺。
她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了恐懼是什麼,放在以前,面對這樣的情況,她一定是第一個衝到前面去,邊說這個世界上哪有鬼啊這樣的話,邊屁顛屁顛的去揭露真相。可是此刻,她再也沒辦法欺騙自己,也沒辦法不面對自己的內心。
那聲音有穿透力極了,它一點點的從門外傳到夏至柚的耳朵旁,讓她越發的害怕,也越發的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她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那聲音就好像在耳畔一樣,所以她一邊安慰自己這都是假的,一邊卻又忍不住的胡思亂想,覺得那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孩子,就在自己眼前呢。
她太害怕了,可心裡隱隱爬上自己心尖的癢,卻怎麼都抑制不住。
那是一種好奇,一種覺得這一定是幻覺,我想出去看看到底是真是假的好奇心,一直在趨勢夏至柚,一直在蠱惑夏至柚,也一直在邀請夏至柚。
冥冥之中,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她身後,一邊笑著看她,一邊開口蠱惑:「打開吧,掀開被子,看看外面到底有沒有人不就知道真假了嗎?也許你一開始聽見的話就都是錯覺呢?也許你真的在做夢呢?為什麼不親手掀開被子,看看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夏至柚好像被人推著一樣,手臂不受控制的抬起,她瞪大了眼神,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很想開口呼叫,卻無論如何努力,都沒辦法張開自己的嘴巴。
被子被一點點的掀開,窒息的感覺漫漫消失,清新的空氣漸漸進入被子,給人得以喘息的機會。
可夏至柚並不開心,被子掀開的那一瞬間,她看見在自己床頭,瞪著兩個白色眼仁的男孩,正站在那裡,看著她悚然的笑著,邊笑邊對不知道什麼的東西開口說道:「哥哥你看啊,我找到姐姐了,姐姐不好好藏著,居然掀開被子偷看我們啊,哈哈,我贏了我贏了,這下該姐姐你當鬼了,你也要像我一樣,沒有眼珠子找人哦。」
夏至柚頓了一下,半晌過後,殺豬般的嚎叫,響徹整間宿舍。
然而沒人聽見,也沒人發現她的死亡。
早上六點,工廠的起床鈴按時打響,段南七睜開眼皮,看著睡在自己身旁,閉著眼睛的戚燼,笑了笑,一臉的滿足。
昨天晚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浴室,都紅著臉,不好意思的洗了個戰鬥澡,然後在另外兩個室友的驚訝眼神里,五分鐘不到又跑了出來,大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