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七看著一群人遠去的背影,以及張但剛才走出去的時候,回身看他,那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目光,輕蔑一笑,開口道:「今天下午在福利院院子裡的時候,我正和院長辦公室的兩個人商量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無意中聽見,張但問食堂大叔的話。」
戚燼動了動唇,開口:「他說了什麼?」
段南七單手拄著下巴,無甚表情道:「我那時候剛準備從辦公室出來,正好撞見食堂大叔站在教室門口的大樹下面,正看雪,張但似乎想要問事情,就跑去大叔那,旁敲側擊,說,他也有親戚得了不好的病,好像是肺癆還是什麼,但是吃了好多藥,就是不好,這一冬天可怎麼熬,大叔也不知道是真的無意識想幫他,還是故意想引他上鉤,直接就告訴他:
是什麼心臟,加上新鮮的血肉,加上骨頭,熬一碗十全大補湯,趁熱給病人喝下去,不出十分鐘,就好了,對了,記得喝完之後還要放血,哎呀我這記性,就記得這麼多了……
然後,張但很開心,覺得終於可以離開遊戲,畢竟他找到了離開遊戲的辦法,然而,那時候大叔突然說他腿麻了,想回食堂坐坐,言下之意,是讓張但扶著他,然而張但被興奮沖昏了頭腦,根本沒聽出來,我正好要離開,就假裝自己從外面回來,去打招呼,還扶了老頭一把,張但以為我是來打聽情報的,臉上那戒備的神色,都快化成利刃了,我都快笑死。
不過嘛,我把老頭扶回來的時候,老頭告訴我,有的人就算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存了害人之心,也只能自食惡果,人啊,就算想著造福自己,也不該拿別人的性命相要挾,我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
趙錯嗤笑,雙手環胸諷刺道:「那大概是沒聽到了,不然怎麼可能一下午都幸災樂禍的,怕是要樂極生悲了。」
戚燼:「所以,你懷疑,他們今晚要動手嗎?」
段南七也不確定,只是道:「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反正我覺得吧,他突然問食堂大叔這些事情,是必然要有所行動了,而用藥引子熬十全大補湯,除非是在我們全都不在的時候,不然我們一定會阻止他,或者干涉他,不讓他好好離開,況且食堂的大廚每次做飯,不是我們在場,就是時間太早,玩家不會出現在宿舍以外的其他地方,不過嘛,張但他們組不好說,畢竟這兩次殺人,都避開了我們起床的時間,也著實是狡猾得很。」
都院聽了這話,皺著眉,道:「所以,我們要在十點之前,或者明天早上太陽出來,早飯之前,蹲在食堂後廚,給他來個回馬槍,打他個措手不及,或者乾脆,將它們組的人全都堵在食堂里,來個一網打盡,將壞人繩之以法。」
段南七點點頭,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所以一會兒,咱們和另外宿舍的兩個人商量商量,這兩天少睡一會兒,提高一些警惕。」說完,看向另外一張桌子,已經吃完飯,但還沒離開的吳沛和李曉,想了想,自己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