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說出這些話的段南七,抬起發著抖的手指,指著他,聲音發抖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我就說你們兩個不對勁,以前你總是在我去你家找你的時候藉口犯懶,說不願意出門兒。每次我都要求你好久,你都是一副懶塌塌的模樣。和這次你風雨無阻,一大早上天不亮就迅速從炕上爬起來。吃完飯兒就往這邊兒跑。我還以為你是轉了性子,原來只是為了來看他,是嗎?」
段南七也不打算做人了,破罐子破摔:「對,我們兩個的關係就是,想的那樣,你願意說出去也好,瞞著也好。反正我都不在意了,只是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了他,他會生氣的。」
張岩氣的差點將村支部的椅子砸了,好在他現在雖然很生氣,卻一直壓抑著怒火,並沒有真的發瘋。
張岩走後,段南七頹廢的坐在村支部靠窗的那一側的椅子上,微彎著腰,低著頭,讓人請不請神色。
戚燼早在張岩走了之後,就跑去廚房,給段南七端了一杯熱水,此刻,他低著頭,眼前不遠處,冒著熱氣,絲絲氤氳,升騰到半空又被半路吹來的風帶到了外面,慢慢散去了。
戚燼坐在段南七身邊,半晌才開口道:「你還好嗎?」
段南七苦笑一聲,抬起手,臉上表情難看的望著戚燼,開口小聲的道歉:「對不起,今天給你添麻煩了了,我實在沒料到。他會突然發瘋一般衝進村支部找你對峙,以前,以前,哎。」
說著說著,段南七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其實我們兩家東西院兒,,做了許多年的鄰居了,我纏著我跟在我屁股後面跑。那時候村裡的孩子也少,小村子裡有沒有其他娛樂設施?所以小夥伴兒們全都聚集在一起,到處瘋跑玩耍,一起爬山,一起摘果子,一起下河摸魚。我們兩個因為是東西院鄰居的關係,所以每每總是一起出現,一起回家。很多人都笑著調侃,要是我是個女孩子,也許我們兩家可以結個親家,也算是天大的美事。」
「那時候大家年紀都小。而且都是男孩子,也沒有人會認為這樣的話有什麼冒犯的地方。畢竟不是男孩和女孩,所以也不用男女有別,我們兩家的關係還好。偶爾開兩句玩笑。有誤傷大雅,到底不會有人真的生氣。」
「可不知道什麼時,張岩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勁了,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他總是帶我出去玩兒,總是在我傷心難過的時候陪著我,我一開始也沒覺得有什麼,直到有一天。他看我的眼神發直發愣,眼神里還那些許我看不懂的複雜的申請。我覺得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就開始躲著他,避免單獨和他待太長時間。」
「那段時間我父母以為我們兩個鬧彆扭了,就問我為什麼他來找我,我不出去和他玩兒了,以前我最喜歡和他一起出去了,我撒了兩句謊搪塞過去了,就這樣躲躲藏藏,一直過了兩年,直到今年,他當著我父母的面,說要上門提親,說他喜歡我,我父母嚇壞了,以為他失心瘋了,可是他把他攆出了家門,並警告我以後少和他來往。他腦子有點兒不正常,我趕緊點頭,和父母說他確實不太正常。然後就把前兩年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我的父母。我的父母知道之後更加的生氣,樂的我不許再和他來往了。所以這些天只要我父母出去做工,我大部分時間都是被鎖在家裡的。而他因為比我大兩歲的緣故,算是家裡的頂樑柱,加上他父母有一方身體不好,不能幹太重的活,所以他代替他的父母去後山的礦場做長工,今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在家裡,而且還追到了村支部,抱歉,我不著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明明我已經拒絕過他很多次了,我告訴他不要再纏著我,離我遠點,可他還是不聽,非要一直追在我身後,一直纏著我這真的讓我很苦惱,我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