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时今歌一本正经地摇头,这是基本功。
见戈琰那张圆嘟嘟的小脸皱起来了,时今歌才笑道:你再练几日,过几日,我便教你。
好!
小家伙兴奋地摇了摇头,转头的时候像是看见了什么,推了推时今歌,示意他将自己放下。刚一落地,戈琰就朝着门口跑去,大喊一声:娘。
时今歌转眼看去,只见一个妇人半蹲着身子,用手帕帮因跑步而额头冒汗的戈琰擦拭。
这个场景美好而温情,妇人看起来也是温婉贤淑。可时今歌知道,他这个二嫂陈氏一点也不必男子差,甚至比男子还多了几分血气和果敢。
当初他二哥战死沙场后,她身上还怀着孩子,大嫂也因病弱终日卧床休养。那段时间,戈珩壹也因战事出征,戈家便靠二嫂一人撑了下来。
有人辱戈家:便是兵法无双,战功赫赫又如何,且看他戈珩壹回不回得来。戈家,不过是断子绝孙,后继无人的命!
这样一句话,气得二嫂直接拔剑杀到那人府中,逼着他到京城最大的酒楼当着众人的面给戈家道歉之后才放过了他。
时今歌大跨步走到陈氏面前,恭敬道:二嫂。
嗯,小叔下朝了?陈氏直起身,牵着戈琰的手温柔笑道,琰儿顽皮,这刚回府就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
方才下朝了。时今歌伸出手摸了摸戈琰的脑袋,琰儿很乖,对学武艺也很有毅力,是个有前途的孩子。
听了这话,陈氏忍不住掩唇笑道:小叔你莫夸他,否则呀,他就没那么努力了。我也不盼他有多大的前途,只望他长大后能当个武将,让百姓生活得安安稳稳就够了。
娘......戈琰对自己的娘亲看低自己有些不满,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角,在接到陈氏的眼神之后,又乖乖安静了下来。
时今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了,小叔,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大哥二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成亲了,连琰儿都有了。你可有心仪之人?和二嫂说,我定会和大嫂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将你心仪之人风风光光的迎入门。
二嫂,我......
小叔啊,你也别急着拒绝。你这一辈,你大哥你二哥都......陈氏突然红了眼眶,忍不住别开了眼,你也要为戈家考虑,现在下一辈只有琰儿一个人,谁也料不到以后会出现什么?你怎忍心让戈家后继无人,怎忍心让戈家荣耀湮没于世?
作者有话要说:没咕,在整理新世界的思路
白天日万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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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死生博弈2
面对陈氏的质问,时今歌到底还是逃了过去。
如此过了几日,京城又收到了淮水决堤的消息,结合前几日摄政王在朝堂上对皇帝的提问,一时之间,朝廷上下议论纷纷。
待到询问摄政王该如何解决此事时,得到的却是早在前几日摄政王就已经安排好人解决此事。
只是,摄政王又提到:如今淮水肆虐,百姓无家可归,虽有朝廷命官前往,但若出现暴民,文臣难以镇压,是以,臣以为需添一武将掌控全局。
皇叔为何人可担此责任?
戈将军可。
善。
下朝之后,唐翊岚回到御书房,就忍不住将摆在桌案上的奏折全都推到在地。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一旁的小太监不敢噤声,生怕自己被迁怒。
而作为小皇帝的心腹重臣,柴旭则没有这么大的顾虑,他上前劝诫道:陛下息怒,即便是皇亲贵族,他也不过是一个臣子,陛下身体金贵,不值得为此发怒。
唐翊岚暂时冷静下来:柴卿,戈珩壹虽说是个莽汉,可到底手握兵权,他呆在京城的时候,摄政王不敢做些什么,可一旦他离开了,朕怕......
陛下不必担忧,先前戈将军出征了,也不见得摄政王有别的动作。柴旭表面依旧是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可心底却气恼极了。
明明陛下之前最看重的是他,可当戈珩壹在朝廷上帮着皇帝呛了几次摄政王之后,表面上虽然嫌弃他是个莽夫,可在心底对他的依赖,比自己这个心腹重臣更甚。
唐翊岚看上去像是被柴旭的话给安抚了,可他的心底依旧存在不安。
太奇怪了,最近的唐沂辰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
先前不管他怎么闹,他始终有恃无恐就是因为他感觉摄政王不会动他的命。可自那日淮水问题过后,他总感觉摄政王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杀气,仿佛随时都会杀了他。
这让他心惊胆战。
时今歌在听见唐沂辰推荐自己去治水的时候,有些意外,原本想要拒绝,可在对上唐沂辰的眼神之后,他应承了下来。
唐沂辰这个人,有别的算计!
三叔,你怎么又要走了?
戈珩壹热爱战场,长年累月不回京城,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可还没待多久,就又要去治水了。在戈府门口,戈琰拉着时今歌的衣摆,有些不舍。
时今歌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氏就已将戈琰的手拉开。
你三叔在为民办事,不许打扰他。训斥完戈琰之后,陈氏抬头看着时今歌,可与你大嫂道别了?
方才去见过大嫂了。戈珩壹的母亲早亡,他几乎是他的大嫂李氏一手带大的,戈珩壹对她很尊敬。
那就好,去吧,戈家,始终在这里等你。
时今歌上了马车,一路晃悠晃悠地朝着灾区前进。时今歌靠在车壁上,手中好拿着一卷兵书,越想越不对劲。
时今歌微微低着头,大拇指抵着眉心,像是想到了什么,腰身突然直了起来,拿出笔墨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待到墨迹干了,时今歌将信封得密实。
拍个靠谱的人回去,将这封信送给邢庆云。时今歌将竹帘掀开,对着一路跟在身边的心腹下属罗士忠说道。
是,将军。
看着罗士忠离开骑马离开的背影,时今歌拧了拧眉心,缓解了一下疲倦。
此时邢庆云正在府中和幕僚闲聊,收到了时今歌的来信,对着幕僚也不避讳。将信封拆开,看见了里面的内容之后,突然皱起了眉头。
任牧看见了,有些好奇道:可是这信上说了什么?让邢兄如此担忧?
邢庆云也不避讳他,直接将信封放到他的手里:贤弟以为将军此举是何意?
任牧接过之后,详细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突然笑道:将军此意,不过是让邢兄准备好救驾罢了。
陛下身处宫闱之中,身边自是有无数禁卫军相护,何时需要我来担忧?邢庆云拧眉不解道。
任牧手中摇着折扇,看着邢庆云但笑不语。
邢庆云猛地一拍大腿:可是因为那位?
想通了之后,邢庆云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陷入了新的苦恼当中。
禁卫军虽是为了保护陛下,可是,里面大部分都是那位的人,若是那位执意如此,我们怎有能力抵挡?
不必抵挡。任牧摇了摇扇子,只需闹大。
闹大?一开始,邢庆云还不明白是何意,可在看见他脸上的笑之后,瞬间了然。
这家伙,果然还是那么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