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得很。
果然是因为脏活累活而生了怒气?
薛远走到顾元白面前行了礼,然后在殿内看了一圈,道:圣上,昨日那个修撰呢?
昨晚看到那个状元搂着小皇帝的腰、小皇帝还对着他笑的时候,薛远真的是冷笑连连。他摸顾元白的脚一下就得被踹到水里,摸顾元白的手一下都得偷偷摸摸,那个什么屁状元,手都搭在皇帝腰上了顾元白还冲他笑?
但一会儿薛远就冷静下来了。
因为小皇帝不喜欢和别人过于亲密的接触。
细想之下,那个状元只是在小皇帝身后抬了抬手,装出一副他碰到了皇帝的样子。
想通了之后,薛远就道,很好。
很明显这个状元就是在故意做给他看,是在故意挑衅他。虽然不知道这个状元此举是何意思,但成功激怒薛远了。
挑衅薛远的人,除了小皇帝,其他都死了。
小皇帝就算了,天下之主,内藏雄狮,他觉得有趣。
可这个褚卫是个什么东西?
顾元白没对他笑过几次,却对这个东西笑得那么好看?
艹他娘的。
顾元白闻言,却突然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薛远一眼,淡淡道:褚修撰自然是在翰林院了。
原来这个时候起,薛远已经注意起褚卫了。
顾元白应当是要亲眼见证他们是如何搞社会主义兄弟情,要亲眼见证他们掉入没有子嗣的大坑了。
他还可顺水推风,尽早地让他们二人彼此情定。
现在总算是看到了苗头,顾元白心情大好,他让田福生拿来了两台好砚台,让其递给了薛远,道:将这两个砚台送去给翰林院中的褚修撰和孔编修,就说是朕因着他们下了盘好棋而赏。
兄弟,我给你制造出机会了,接下来就该你自己上了!
快上,快同褚卫谈起社会主义兄弟情,别在朕眼前晃了,朕看见你就烦。
拿着砚台的薛远眼睛一眯,听完顾元白的话后就咧嘴冷冷一笑:臣遵旨。
砚台能砸死人的。
第29章
薛远倒是直接想拿着砚台砸死那个挑衅他的褚卫,但是如果砸死了,恐怕小皇帝真的就生气了。
小皇帝生气没什么可怕,薛远只要不死,只要留着一口气,他就什么都敢做。小皇帝罚他的手段,受刑还是折磨,薛远都能忍。
他唯一不能忍的就是受气。
但就是什么都不怕的薛远,还真不想看到小皇帝对着他一脸怒容的模样。小皇帝就没有几次是好脸对他的,本来没觉得什么,但现在薛远就想,怎么连那个狗东西都能有好脸色,他就没有呢?
他一路走到翰林院,也想了一路,小皇帝为什么就不能对着他笑。
对他笑一笑,别说去洗马了,再扫一次马粪都不碍事。脸色稍微好点,让薛远埋在水里一天也不是不行。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薛远贱得很,见不得自己被区别对待。小皇帝越是对他冷脸,越是罚他罚得狠,如今他还就越想看他好脸色对他。
贱到骨头里了。
等薛远揣着两个砚台到了翰林院时,得知圣上赐下赏赐的褚卫和孔奕林急匆匆走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孔奕林不认识薛远,但褚卫一看到薛远就脸色一冷,神情之间的嫌恶甚至懒得掩饰。
这位是?孔奕林上前一步,拱手问道。
薛远勾起一个亲切的笑,这位就是圣上所说的孔编修了?
孔奕林点了点头,目光一低,就落到了薛远手中拿着的精雕木盒之上。
褚卫面无表情地上前,同样拱手道:劳烦薛侍卫走这一趟了。
为圣上分忧,算什么劳烦?薛远假笑道,都是臣应该为圣上做的。
孔奕林好似没有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薛侍卫,不知圣上赏给我等的是什么?
薛远将两个木盒扔到了他怀里,砚台。
孔奕林露出一个笑,多谢圣上赏赐。
褚卫看了一眼孔奕林手中的木盒,也露出了个笑模样。
这个笑落在薛远眼里,就是褚卫对皇上肖想的证据。薛远收了笑,他冷冰冰看了褚卫一眼,压着杀意转身离开。褚卫同样厌恶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两个人简直两看相厌。
薛远往皇帝寝宫走的时候,脸色还难看着。
一路沉着脸走到寝宫处,薛远怀里装着的厚礼突然从他身上跳了出去,脚步飞快地逃窜着走了。
薛远猝不及防,眉头一紧,凶神恶煞地跟着往厚礼的方向追去。
*
殿内候着的宫女感觉脚面茸茸,低头一看,面色骤然一变,惊叫出声。
脚面的小东西被尖叫声惊吓到了,惊惶无措地四处乱晃,殿中的宫女一个接一个被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站着的位置都乱成了样。
田福生大喝道:都叫什么呢?
有宫女带着哭意道:总管,这儿有老鼠。
在宫里伺候的人,特别是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哪里见过这种东西?
顾元白仍旧淡定地用着膳,吩咐侍卫们将老鼠给抓起来。女孩子们大多会怕这样的东西,再不抓住老鼠,有几个都要哭出来了。
侍卫们忙得到处乱跑,殿中乱成了一锅粥。顾元白突然听到了一声小小的吱吱声,他顿了一下,放下筷子,低头往桌下一看。就对上了一双黑不溜秋的豆子眼睛。
小东西,顾元白伸出手,笑道,你倒是会躲。
满殿的人都没人敢往皇帝身边来。
小老鼠有一身灰色的毛发,嗅了嗅顾元白手上的味道,莫约因为手上有食物香气,它嗅着嗅着就爬到了顾元白的手上。
顾元白抬起手,轻抚小东西身上的皮毛,皮毛光亮又顺滑,肥嘟嘟的被养得皮肉绵软,一看就是家养的宠物。
田福生余光瞥到圣上手里的东西,整个人顿时一跳,圣上!
抓着老鼠的侍卫们一抬头,也跟着吓了一跳。侍卫长忙上前两步,着急道:圣上!臣这就将这东西抓住!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