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只要求一下我,哪怕一下,你自己開口,跟我說一聲。我就會答應啊……為什麼……不說?」
戚酒以為少年只是哄自己而已,又猶豫了,「爸爸媽媽已經很內疚,他們跟我說,他們逼求你和我結婚的時候他們的心都被扎透了一樣。他們說很很很對不起你,說晚些會跟你解釋彌補你的。你不要怪爸爸媽媽他們了,應檀。」
少年的臉上又冷冷清清的,戚戚哀哀,臉上下巴的水漬沒有擦,猶如深海里的水滴,一滴,砸落在了地上。
「為什麼管別人的意願,你自己呢,你想活著嗎。」
戚酒再次傻了一下,他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清冷的少年直直地、深深地,淚眼地看住他的眼睛,少年意氣,如此恣意坦蕩。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你想活著,就和我結婚。」
戚酒慢慢睜大眼睛。
「求求你了,……和我結婚吧。」
少年最後矜持不住,淚水從他一向冷清淡漠的雙目滑落。他向戚酒哀求道。
就好像那天,應如是把他帶回了親生父母身邊。
要重獲新生,被賦予第二次生命一樣的那種,淚如雨下。
·
應檀給戚酒穿上紅色的衣服。
結婚就在兩天後,花生桂圓紅棗鋪滿灑落在同樣是喜氣大紅色的嶄新暖和被單被褥的大床上。
一對穿著新衣服的新人給爸爸媽媽倒酒,媽媽阮雨眼裡流淚,心疼他們的應檀,又不舍他們的戚酒。
爸爸笑,戚雲的笑,終於是帶了一點幸福的。即使知道,戚酒結了婚仍然可能不會好起來,仍然會離開。
新郎少年把戚酒抱回去新婚的房間裡。
夏蒲用邪力給戚酒的心臟修補了一下。
戚酒笑:「謝謝。」笨蛋的臉,很有吸引人。
夏蒲如鯁在喉,不知道這傢伙為什麼還要和一個討厭的結婚,他淡淡地不想掩飾自己的不高興,告訴戚酒:「不到一個月之後,才是你真正的死期。」
應檀用法術延綿了戚酒的一點身體的氣運。
戚酒的傷口不疼了,好了很多很多。
新婚的房間裡,少年抱來了一瓶白酒,兩個小酒杯,兩個人喝了一點白酒,戚酒臉都紅了。
應檀也是。
可能怕自己會……
會不知所措吧。
終於,酒過三巡,兩個人居然把整一瓶56度的白酒喝了一大半。
少年終於,眼色有了一點不向以前的那麼清冷,暖和了一點眼色,問戚酒,「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戚酒臉頰又熱又暖的,抬聲不假思索:「你啊。」
少年錯愕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