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這樣吧,好不好?」
「幾點了。」
「兩點了。」
「再做一會兒吧,哥哥。」小惡霸哭哭央求,可是又禁不住少年的血氣方剛。拉著應檀的手,指關節都被襯托得有些蜷縮起來的玫紅。
「可是戚酒看起來,全身都癱掉了啊。」
癱掉了啊。
這是什麼。在小惡霸的字典里,還是頭回出現的。戚酒無賴的心思又起來了,「那歇息五分鐘?」
「五分鐘?太短了,不夠。」
「那歇十分鐘,就這樣,先大家相安無事地歇息。」
休息十分鐘過程里,應檀給戚酒去倒熱牛奶,望著小臉累紅了的戚酒,垂下眼睫小口吮吸著熱牛奶的時候,應檀不知道該不該笑。
「明天,我們回道觀吧。」
戚酒很驚訝:「啊。為什麼?回去?」以為是應檀不想待在家裡,借著回道館的理由,要離開索求無度的自己。
「師父說,回去幫再幫你做個法事,你會好得更快。順便,讓師兄弟看看,我結婚了。」
戚酒的臉比起剛才,更如餘暉里的燒霞那麼燃紅。
「啊……」想起了上星期,他比較早出現在道觀里的周會裡,聽見了師兄弟對他的私下討論,說他逼著應檀結婚,如何如何。
要是給他們知道,自己真的和他們的師弟應檀結婚了,他們會怎麼樣。
這場面戚酒一度不敢想,又聽見應檀說:「前年,我的師兄結婚了還回了道觀發喜糖。」
「你,你也要回去發喜糖嗎?」戚酒很擔心,到時候他們師兄弟會怎麼看自己。
「不,」應檀一本正經,瓷白的臉上有幾分少年意氣的清峻,「我是回去炫耀老婆的。」
炫耀老婆……炫耀老婆……
戚酒垂著燙熱如熟蟹的臉,一時無話。
「……應如是道長……知道你和我結婚……會不會……很意外?」和不高興。畢竟應檀是應如是道長一手帶大的,自己還占了應檀原本富家少爺的身份。
「我前天就已經打電話告訴師父我們結婚了。他說,怎麼沒早通知他,他趕不到現場給我們發紅包,他老人家還有點不高興。他說他沒想到,是戚酒和我結婚,他又很高興。問我說,戚酒是怎麼看上我的。」
應檀這時候借題發揮,盯緊了戚酒薄熱的臉皮,「那戚酒……是怎麼看上我的?」
哇,這是個足以讓大腦熱到爆炸,臉羞愧到滴血的問題。
「嗯,我也想聽聽,戚酒是怎麼看上我的。」少年的嗓音,清淡的平靜又帶有點期待的甜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