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飄忽,昏啞光線的屋下,尹夏表情約莫看不清楚,戚酒聽見系統的聲音:【漲了漲了,1點2點……15點!】
……尹夏把那個人哭了的人,又像是喜極而泣的人,抱起來。
尹夏傷沒有好全,即便重傷,也能把那個人弄哭。
尾指側蹭了一下他的帶水漬臉頰,尹夏嫌棄他哭,可又愛看他那皺巴的臉:「手怎麼弄的,臉上又是給誰打的?」
戚酒沒有告訴他,是父親讓自己斷絕和男人那點兒事打的。只是說:「摔了一下,」又道,「能不能別板著臉生氣了,」
這傻子原來還能看出他生沒生氣。尹夏還惦記著剛才下午傍晚的事:「你尹瀾要換新人了是嗎,」
尹瀾斷袖愛好,就不會少男人。尹夏還拿著沒消的氣話來咽戚酒。
戚酒搖搖頭,半撒謊道:「……他見我摔著了,就好心看一看我。」可尹夏不是傻子,下午葉章在門外的那句話說得不像是只是好心那麼簡單。
尹夏一隻手的兩三根手指就把戚酒的唇邊兩頰夾起來,只看見被他夾出了圓肉來。這個時候戚酒的臉還是有點嬰兒肥的。
「你爹三妻四妾,你也不差那一個兩個的。」
怨氣撒得從他爹到他,一個也沒落下。
戚酒即便被夾住嘴頰,眼睛是圓靜的,有點亮也不算很亮那種,悄靜靜地說:「我只喜歡你一個,」
尹夏有些沒聽清楚,「什麼,」欣賞著被他弄哭後,眼眶的紅還沒消去的戚酒,又被他捏住了唇頰的模樣。
「我只喜歡你,尹夏。我誰都不喜歡。」
尹夏頓了一下,立即眼裡的嘲弄浮現:「你剛對門外那人也是這麼說的是吧?」
「你不相信就算了。」戚酒立馬消聲,不說了,說了還被人嘲諷。
尹夏這下聽不著第二遍了,便更加酸言刺語湧上:「我哪敢不信。尹家大少爺,說的話就跟老爺說話一樣,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說一不二,」
戚酒再笨也知道他在刺自己,於是戚酒軟綿綿地倒下去,睡在被褥上,一聲不發。
尹夏見他安靜,便側俯過去,睨著戚酒,正要再落下一句冰譏時,躺著的戚酒抬起腦袋,飛快地就在自己的臉頰上落下一記清涼。
戚酒看見這原本咄咄逼人、酸言醋語的尹夏的冷傲神情微微怔斂了一下,他瞧見尹夏又要下意識張嘴嘲諷,戚酒猜測他可能要說上一句「你也是這麼親葉章」的話。
戚酒又飛快抬起嘴,在尹夏左右臉頰上啄了好多下。
尹夏的話「你怎麼像個小賴皮狗」咽了回去,他生生被戚酒箍住脖子啄吻了十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