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這樣應該會為被他傷害過的夏蒲和應檀贖罪一些許,也能彌補和補救回來一些許。
「你再這樣,夏蒲要魂飛魄散了,應檀你也會受重傷的,應檀,你只需要用力一下,一下就好了。」他也沒那麼痛苦,一下子就脫離這個世界。
或許他離開這個世界,就是真正意義死亡,再也回不到戚酒原來的世界裡。
但沒關係,這個世界已經夠真實得讓戚酒知道,原來無論是哪個位面哪個時空哪個世界,他做過的事情總會留有痕跡,他傷害過的人總會在心裡留下創傷。
結束前,他要好好賠禮贖罪。
應檀就那麼一錯神,就感覺到手上的溫熱,猶如是暖流包裹了他的手心指縫手背手腕。以及自己臉龐被噴濺了一點溫燙。
原來離開還是有那麼一點疼的。原來碎片扎進皮肉是這個感覺,原來扎穿心臟又是這樣的痛。
戚酒想睜著眼睛,還在擠笑容,免得自己給應檀留下巨大心理陰影。
他還想伸手輕輕拍拍應檀,告訴他沒關係,可是嘴巴里竟然不分場合十分不宜地湧出了哀艷。導致他說話也含糊得很。
眼前少年的臉在他面前,像是個緩速變動的畫面。
耳邊傳來了葉章不敢相信的暴怒又悲切的聲音:「尹瀾!你真記住了我倆是一體……為什麼?……不過也好,和我一同死,也好過你和尹夏一起活……」
這時冶藏的討厭值由原來攢的94點,在這刻漲動到100點,終於三人的討厭值都達到了滿值。
夏蒲也驚懼得難以置信回頭,只見那個人滑落在地上,好似個剛做好的、笨拙的、手腳僵軟的木偶。
在那個人胸口汩汩流出的血,匯集在那個人的背下和手臂之間,形成了一灘還在不停往外極緩慢地擴張的小血泊。
那個人躺落在橋上的石階邊,青白碎石板上血色瀰漫,這畫面,就好似與天空的潑墨蔓延的整個上空的如火如荼的晚霞漸漸交融。
天地在那人緩慢合上的瞳仁中好似一下子變得恍惚,天地之間楚然,風從南而過,悄然地吹動著庭院裡落下的合歡花的碎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