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搖搖頭,失魂落魄跌坐在地。
「沈皇后身邊的人確實有來找過媳婦,只給了一個不起眼的梳妝盒。說是太子在宮中勢單力薄,便給太子的外族叔寫一封書信遞出去。這等事情,雖說沒違了宮裡的規矩,但是在那個非常時候,媳婦本也想不摻合進去。卻不想,與宮中姑姑說話的時候,大姑娘卻藏在內屋,被她聽了去。她口口聲聲稱自個兒已是太子殿下的人,便一力攬下了這個事情。回府之後,更是算計好了以保全侯府的名聲為由,順利出了城……」
媯氏聽到這裡,忍不住高聲尖叫道:「你個王氏也是太糊塗了!宮中那吃人的地方,有幾個不是陰險惡毒的心腸?!如今沈皇后拿了我們侯府作伐子,只怕……只怕……」
只怕什麼,她也不敢說下去。
周圍的老爺和奶奶們再鎮定,都忍不住身子一顫。
霍五爺皺眉:「為今之計,也只能將大姑娘追回來。我們再且想辦法,直接面見聖上,將個中原委一一說清楚,只盼皇帝憐憫,從輕發落。」
王氏猛地抬起頭,一把抓住了霍修開哭嚷道:「五叔,你聽我說,太子一定是被誣陷的!我從小看這他長大,他斷然不會作出這等事情。我們找到了大姑娘,把那東西偷偷處理掉便是了,何苦還要害得太子身敗名裂!便宜了那些為虎作倀之人,我們侯府可成了千古罪人了!」
王氏這話一說,在座的人齊齊變了臉色。霍老祖宗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好你個毒舌娼婦!是不是我們侯府不幫你保住太子,便是奸邪之輩禍國殃民之首?這等『榮耀』我永定侯府萬萬是擔當不起。待尋回了大姑娘,立刻上報皇室,至於太子是不是受了誣陷,那自有皇帝判斷,於我們永定侯府沒有一絲一毫的干係!」
霍定姚聞言,心中大定。她相信只要找到了霍元姬,把東西交了出去,他們家還是會有一線生機的。
霍五回頭就吩咐候在外面的人手悄悄前去追趕。城門早已封,還是侯府的人拿了邢府的令牌,裝成日常的傳令兵,這才順便出的城。
依照沈皇后的交代,霍元姬應一路朝北經過通州和大興,最後才抵達雍州的大名府。
可當初她死活要去的霍家別院,卻是處於盛京南面的句余鎮。
侯府的人一下失了方向,追了整整兩天兩夜,竟然沒瞧見霍元姬的蹤跡。無奈之下,只得兵分兩路,派一人折返,另外的兩人繼續朝北追趕,一人卻是向南而去。
侯府接到消息已經是五天之後。
回來的人詳細告知了霍元姬最後的蹤跡。說是一開始大姑娘在出了侯府大門之後,也沒有去哪兒停留,便是一路趕著出了城南門。第二天晚上到了盛京清河鎮的一家客棧歇息,那客棧老闆還記得大姑娘的形容,說是神情冰冷一聲不吭,瞧著不好親近,旁邊的婆子也是嫌棄這裡骯髒那樣菜式不夠精緻,末了還要將談好的費用剋扣二三,差點讓掌柜的將來人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