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椎断裂,铁爪鬣狗妖只能用前腿爬,而且不能再钻到土里藏起来,就只能在地上爬。
周围还有一些微弱的痕迹,那些是藏在土里的铁爪鬣狗妖。
那些缓慢爬动的铁爪鬣狗妖身上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有一个庞然大物,根部扎在铁爪鬣狗妖身上,枝条翠绿,顶端有一个比人头还大的翠绿棉花团。
是妖怪吗?燕洵赶忙放下望远镜,问镜枫夜。
镜枫夜拿起望远镜看了看,道:没有妖气,不是妖怪。不过那些铁爪鬣狗妖身上的妖气都被棉花吸收,如果拔掉棉花,铁爪鬣狗妖应该活不久。
燕洵沉默。
他知道镜枫夜说这句话是想问他的意思。
当初他和幼崽们计划,只是想让铁爪鬣狗妖把棉花种子带去妖国别的地方,然后再慢慢找机会寻找那些棉花种子,看看有没有生根发芽,这个计划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下文,或许三年、五年以后才会有下文。
计划书都已经封存,等着以后再继续研究。
万万没想到,这才过去多少日子,竟然就有了这么出人意料的变化。
那些缓缓爬动的铁爪鬣狗妖速度并不快,身上的巨大棉花就像催命符一样。能看得出来,这些铁爪鬣狗妖只能进行简单的思考,并不知道身上的棉花有多么恐怖,他们依旧执着的来冲击外城墙,眼珠子还是赤红的,眼神还是邪恶无比的。
准备起来!燕洵道,去采棉花。
幸好上回造的机关考虑周到,能够喂铁爪鬣狗妖棉花种子,也能采棉花。现在也都被幼崽们带来,全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很快,杨琼亲自点兵,还是上回那些人,一路跟着燕洵下了城墙,领机关。
幼崽们则是去靠近城墙的地方,临时圈出一块地方,用来放棉花。
铁爪鬣狗妖看似动作缓慢,但一直没有停下,等幼崽们把圈起来的地方收拾好,周围的道兵也都就位,城墙下面也出现了从土中冒出来的铁爪鬣狗妖。
砰!
一槍解决一个。
等铁爪鬣狗妖开始撤退,而那些身上长出棉花的还在下面缓慢蠕动,燕洵便带着人冲了出去。
镜枫夜一马当先,手中拿着机关,轻轻一挑,棉花便摘了下来。那铁爪鬣狗妖迅速化为一滩浓水,就连剩下的棉花根茎也都化为浓水,而机关上的绿色棉花还好好的。
怎么样?燕洵问。
里面有些许妖气,不碍事。镜枫夜说着把巨大的棉花塞进口袋里晃了晃。
燕洵赶忙回头指挥道兵。
摘棉花并不难,所有人都很轻松。
从出去到回来,前后不到半个时辰。
一个个布袋被道兵们拎着送去幼崽们圈起来的地方,然后所有道兵都退出来,大家围在外面,一方面保护里面的幼崽们,一方面防止里面出现意外。
这个临时搭建的地方,外面围了起来,只有几个专门放开的缝隙能够让道兵们看清楚里面。
这回镜枫夜没有在外面烧水热点心,而是也跟着进去。
燕洵打开一个布袋,看了看里面的棉花,你们看看这东西是活的还是死的,我看不出来。他没有修为,也不是妖怪,感觉不到妖气,更看不出这东西如何。
幼崽们都围上来。
每只幼崽都戴着特制的护目镜,身上也特地穿上了厚厚的衣裳,还带着弹弹幼崽给的胶质手套。
不是活的。花树幼崽道,大人,那我们现在可以研究了吗?
恩。燕洵点头。
棉花确实不是活物,没有思想,只是模样变了的棉花而已。
得到燕洵的允许,幼崽们立刻开始研究。
小巧的镊子撕扯一点点的棉花绿色的纤维,放大镜、显微镜都拿出来准备好。火焰幼崽点燃一根木棒,小心翼翼地燃烧棉花纤维。
黑白幼崽拿出一个小巧的弹簧秤,挨个称量棉花。
撼山幼崽拿着小本子跟在后面记录。
镜枫夜抓出棉花,直接用手接触。
燕洵站在一边看着大家忙碌。
绿色的棉花和边城田地里的棉花除了颜色不一样,别的地方似乎也有些许不同。火焰幼崽烧了好一会儿都没烧成,还是他用能力升温才把棉花烧掉。
镜枫夜用力撕扯棉花纤维根本撕扯不烂,平时用的刀划上去,连纤维都划不断。
韧性更好,火烧不烂,刀割不断。燕洵喃喃道,看样子里面的妖气完全被锁住,不会跑出来影响到人。
里面的妖气非常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镜枫夜道。
测一测微生物浓度。燕洵道。
幼崽们又忙活起来。
微生物浓度测量得好几个时辰,而且还不是具体数目,只能测量一个大概。
于是大家一忙就是好几个时辰,天黑了,周围点燃明亮的油灯,大家继续。燕洵越来越有精神,上前跟幼崽们一起测量。
精密复杂的仪器慢慢摆弄着,一个个玻璃盒发生变化。
天黑了又亮,终于,结果出来了。
大人,微生物浓度一开始跟妖国那边的土差不多,但现在已经趋于平缓,跟咱们边城的土一样了。花树幼崽道,微生物是会流动的,不会聚集到某一个地方。
这个道理就跟一滴墨水滴到水中,墨水散开,而不是聚到一起是一样的。
燕洵点头,这种绿棉花用处很大。
是呢。幼崽们都想到了什么,同时点头。
外面一直守着的道兵们全都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甚至能从缝隙看到幼崽们在做什么,只是有些话他们能听懂,但有些话却完全听不懂。
幼崽们说的大秦官话很标准,但那些话放到一起就叫道兵们云里雾里的了。
等燕洵领着幼崽们离开,这块地方都已经被收拾好,所有的棉花全都放在袋子里,而那些精密的仪器也都放入铁箱,外面还上了锁。
道兵们凑到门口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都面面相觑。他们回到城墙上,杨琼自然要过问。
将军,他们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但是听不懂啊。
幼崽们是这样说的
几个道兵把幼崽们说的话都记下来了,此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杨琼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他和道兵们不一样,尽管只是只言片语,也还是隐约察觉到什么。
我知道了。杨琼如是说着,却心事重重。
这边燕洵和幼崽们许久没歇息,此时终于忙完,回去之后都是简单洗漱下,爬到炕上就睡了个天昏地暗。
足足睡了一天,燕洵这才醒过来。
他兴致勃勃道:我想好那些棉花的用法了。咱们不是还有手工的纺线机、织布机?都拿出来,用那些棉花纺线、织布,那样缝出来的衣裳,我觉得不比道兵们现在穿的盔甲差!
现在道兵们穿的盔甲极少是朝廷发放,大都是自己想办法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