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幼崽们都搬着小板凳,哒哒哒跑来坐下。
蛋弟弟也搬了自己的小板凳,只是他坐下后,跟哥哥们的鞋子差不多高,根本看不清前面,再看看宝宝,坐着自个儿的板凳也就比蛋弟弟高一点点而已,依旧被挡住。
哥,我看不清。蛋弟弟冲着宝宝喊。
宝宝自个儿也看不清呢,咱们把板凳搬到高一点的地方吧。
能把战伞打开遮阳吗?蛋弟弟晃了晃自个儿手中的战伞,我不想被日头晒。
成。宝宝点头。
两只小幼崽抱着自个儿的小板凳,哒哒哒跑到一边,架到稍微高一点的地方,再爬上去坐着,这样高度就跟其他幼崽差不多了。
蛋弟弟打开自个儿迷你又迷你的小战伞,遮着日头,一边手搭凉棚去看水泥台上的燕洵,冲着宝宝道:哥,我看到阿爹了。
我来看看。宝宝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拿出自个儿专用的迷你望远镜,也看向水泥台。
幼崽们占的地方不算大,只有一小块地方而已,周围都是他们熟悉的人,有学堂的学生,也有作坊里的人。
这些小幼崽很自然而然的跟他们融为一体,一眼看过去,总会下意识忽略他们妖怪幼崽的身份,以为他们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人罢了。
奇达西瞥了眼台下幼崽的方向,燕大人,那些幼崽倒是跟那些人相处的很好。
还不错。燕洵矜持道。
奇达西眼珠子转了转,说:我看他们是乐不思蜀,不想回妖国。
这说的哪里话,幼崽们对妖国半点记忆都没有,又怎么会想回去。燕洵忍不住哈哈大笑,如今他们都是保育堂的幼崽,自然是不想回去的。
这可说不准。奇达西话里有话。
这有什么说不准的。燕洵也同样话里有话。
跟精明的人说话就是这样,永远都留有余地,也永远都猜不透他真正的目的。只要说话,就一定是试探和反试探,或许奇达西心中根本没有目的,他不过是要探清楚大秦的状况,然后看碟下菜,对症下药罢了。
燕洵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也只能步步为营,一点一点逼奇达西离开罢了。
开始了。燕洵忽然道。
奇达西也不再说话,聚精会神的看向远处。
那些渺小无比的道兵,都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肩膀、腿、胳膊,腰、脊背,全部笔直笔直,随着口号,他们迈出来的步子也都一模一样,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一个人走路一般。
这样整齐划一的动作,有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那些在大妖眼里微不足道的气势,逐渐汇聚成为一体,气势肉眼可见的增长,且冲天而起,伴随着那整齐划一的步伐逐渐靠近。
奇达西的表情逐渐凝重。
他从未看得上过这些道兵,只是此时他有一种不可抑制的心悸的感觉。
这些道兵实力并不算太强,只是那种前所未有的统一化为强悍的气势,直直的扎入他的心中。
卫守城站起来,冲着走到水泥台前的道兵挥手。
将军安好!所有的道兵一齐喊。
他们同时张嘴,喊出同样的口号,那庞大无比的声音仿佛要将桌上的茶杯震碎。
这么多渺小的人合到一起,便堪比大妖。
燕洵看了眼奇达西的脸色,笑道:不过是虚有其表,气势还行,实力就没那么厉害了。看看后面,实力还算可以的。
有道兵飞快地跑上来,抬着厚重的钢板。
后面又有持槍的道兵走来。
环哥儿站起来挥手。
殿下安好。他们齐齐大喊。
放!站在最前面的道兵大喊。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同时扣动扳机。
砰!
砰!
同时响起槍响,远处厚重的钢板也在同一个位置上,出现同样的坑洞。
奇达西身体一僵,差点按捺不住站起来。他瞥了眼燕洵手边的战伞,僵着脸问:那些槍威力为何如此之大,比战伞威力还大?
这个要看规格。燕洵并没有详细的说,又指着后面说,那是肩炮,威力稍微大一点,声音也大一点。
燕洵站起来,冲着他们挥手。
扛着肩炮的道兵立刻大喊,他们都压抑着激动,有条不紊的放入炮弹,对准远处的钢板。
轰!
钢板炸飞,直接炸成碎块,被早就放在周围的层层铁丝网拦住。
肩炮还没上过战场,如今并没有造出多少。
而他们幸运的被选中,得了这些肩炮,如今终于能真正的展露出实力,几乎所有道兵都目露狂热的看着燕洵。
有这样的神兵利器,还怕什么妖怪?
这奇达西咬紧牙关,知道问燕洵也问不出什么,便干脆不问了。
燕洵笑了笑,指着后面说:那是大炮,威力太大,就不让他们开炮了。
轮子咕噜噜的滚动,拉着上面庞大无比的炮,比方才的肩炮大了无数倍,甚至不用亲眼看到就能想象出其中的实力。
奇达西眼神闪动,此时他不得不承认,当初蚂蜢狂灾妖败的那么快那么惨,的确是秦国道兵实力增长,而不是秦国走了狗屎运。
这趟出使,很值得!
后面是骑马和骑铁驴的。燕洵笑道,战马的用处并不算很大,但也聊胜于无。铁驴限制也不小,不平坦的路跑起来有些麻烦,平坦的路上跑还好一些。
铁驴。奇达西手指动了动,终于是按捺不住道,不知燕大人可否给我一辆铁驴。
这个好说、好说。燕洵哈哈大笑,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眼瞅着最后面拿着战伞的道兵来了,他便笑道,战伞来了,让他们开机关试试。
战伞。奇达西心动不已。
战伞可攻可守,灵活无比,且水火不侵,里面的几关复杂多变,也只有战伞能够防御,否则换成其他任何东西都会立刻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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