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确有人,苦厄,你惹到什么人了吗?
我忽然想起之前鹰妖是朝着唐宜来的,万一那些人是一伙的?针对唐宜?我反正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针对的,就算凌霄的老友来,看见我平平无奇的脸也想不到就是凌霄
那很有可能是针对唐宜来的!我皱着眉头把唐宜胳膊一拉:不录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小眼镜:什么什么?不能吧小仙师,我刚点好菜啊,这儿的巨龙烧据说有一头猪那么大
离开。我加重语气,也没解释,我总觉得不安,管它是不是,我先溜走再说。
小仙师。
吃吃吃你自己留在这儿吃吧。
不是小仙师,走不了了。
巨龙烧的大门口忽然堵上了黑压压十多个汉子,各自舞刀弄枪,走出一个精瘦汉子,环顾四周,眼睛像钉子一样落在我们身上。
听说修真者来青龙城寨了,我们周老大请您三位到寒舍坐坐。
楼上传来另一个声音:巨龙烧可不是周老大的地盘,修真者来我们这儿,是给洪老大面子,周老大要请客,还是改天吧。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唐宜起身,正要说什么。
楼上又传来另一个声音:给龙老大一个面子。
龙老大的名字一出来,周老大和洪老大的人都往后退了退,最后各自抱拳,说给龙老大面子,又转头对我们三人说欢迎去他们的地盘坐坐。
看来这个龙老大拳头最硬。
唐宜握着桌沿,她是在场最有名的修真者,理应出来说话:我们刚来,不懂规矩,敢问龙老大是谁?
龙老大不打算打搅修真者,不过三位小友太过显眼,来用饭理应上雅间,免得被些杂鱼搅扰。老板,将三位小友的席面搬上楼来,请三位小友移步。
话音里没有恶意。唐宜略一思索,看看我们。我心里疑神疑鬼,但在人家的地盘不给人家面子也和找死差不多,毕竟也有相当一部分修真者没有活路转而给凡人做事的。
我们上去看看。唐宜握了握我的肩膀。
第72章 守诫30复仇
我师姐坐在山坡一角一块有棱有角的石头上,阿豪一群人正在看视频。
有的视频是家长里短人生百态, 有的视频是高歌猛进宣传爱国。
几个青年虔诚朝圣似的目不转睛, 师姐仔细一看发现他们并不是在看视频而是在谈恋爱,就如电影院里的情侣的主题往往都不是电影本身。
阿豪就好像韭菜地里的一颗葱, 兀自支棱着,看一个视频就要解说解说:看, 人家上央城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咱们这儿过的是什么日子
底下连个哈欠也没回应, 你侬我侬不分彼此,给阿豪用漏斗灌进去一嘴狗粮。
凝霜城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些人连死亡也并不畏惧, 因为知道它等在那里。那本大花名册上都写着呢,凝霜城出生一个婴儿都不记录出生日期,直接推算死亡时辰,向死而生的态度在这儿积极得不同寻常,你也说不上它坏。
要是早二十年来,师姐振臂一呼必定许多人响应, 但是一代代下来,等死就成了习惯,反正他们琢磨修魔者二十七还挺讲理,不至于提前收割他们的性命。
反正都能活到老的
凝霜城的人都跟大神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着急的全是外人,看看阿豪再看看师姐。
我师姐把脚一跺走了,这视频看得慢一点虽然肯定有效, 但太慢了,跟钻木取火一样往人们心底吹点儿微不足道的希望。
伤口又疼得我师姐凝眉沉思,妖狐的爪子抓下来可真是留的情面有限,在留她性命的基础上险些给她拦腰折断。
她要是也给希夷拦腰折断算了,师姐凝视希夷的睡姿打消了念头,希夷翻了个身,抓住了师姐的手腕。
师姐就像冷不丁被抓住的鱼似的猛地一跳:你装睡?
偷看人家睡觉干什么?上来一起啊?
师姐把手一抽,摇摇头,回身躺下了,包扎起来的腹部仍旧疼痛,一夜无眠,希夷渡她的灵能还存着没敢吸收,四肢百骸一道道灵能缓慢地冲刷身体修复破裂的伤口。
按照修真理论,是不存在某位大能将自己的毕生功力压缩成丹传给弟子,弟子就突然拥有了元婴级别的能力这种情况的,因为自己体内的灵能就是自己的,带着自己的运行轨迹和烙印,那么,能够互相传授的灵能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特意存起来积攒着,没有自己炼化的。
希夷是什么时候炼化了一团灵能?再说希夷不是妖么?
妖从身后溜上来了,跟做鬼似的,师姐无可奈何,转过脸,希夷倾下身子又要吻她,被师姐抬手捏着嘴推开:你为什么能炼化一团灵能?什么时候做的?
被捏着嘴,脸蛋变了形,希夷嘟嘟地喊了半天,师姐终于松手,希夷捂脸:怎么这么凶的?你不是受伤了?
快说。
都说啦,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先欠着。
希夷噗嗤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赖了?不行,老板娘这里没有赊账的规矩,现款现付,嗯?
我师姐敛眉思索,略微撑起上半身,敷衍地吻吻她。
哇!哇不是!
希夷就像被调戏了一样捂着嘴跳下地,仿佛得了什么失心疯一样四下乱窜,师姐有心怀疑她得了狂犬病,最终淡淡提醒:说吧。
等等,你让人家摸摸心跳。
希夷抬手给师姐把脉,确定师姐吻她连心跳也没变过
是人吗你?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怎么希夷没酝酿出合适的词汇,师姐茫然:你平时挂在我身上,和我接吻,不都只是身体接触吗?我有需要区别对待么?
你简直是狂犬病的狐狸没见过这阵势,往后一跌就像是被我师姐气死了,一骨碌又爬起来:你和谁都这么接触么?
我们的关系应该没有进展到可以吃醋的地步。
你真刻薄!
希夷给气得尾巴毛都炸了起来,师姐忽然笑:我只是看你不爽,要是我害羞着对你说,啊呀不要你岂不是得逞了。
更刻薄了。
快说。
我师姐犹如一个提着戒尺逼学生背课文的老先生,希夷把头一扬,梳理着炸毛的九条尾巴:你不是让人家给你护法嘛,人家稍微负责了一点,怕你中途灵能不够嗝屁掉,我就替你存了一点啦。
那为什么是灵能呢?
你跟我睡觉我就
这个不行。
师姐飞快
回应,想了想又忍不住笑,看希夷就像看一个在大人面前耍小心思的小孩。
这不也是身体接触吗?
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