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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座山(GL)——安度非沉(137)(1 / 2)

我本打算直接回应的,然而记忆之树此刻非常不厚道地提醒了我几件事。

流云千里图虽然是所谓的神器级别,但是它只是一个嵌套多层的五级符阵

是我画的。

能够收纳妖族完全是因为这是化神级别的东西 它本身的材质并不能抵御爆炸。

也就是说,我一直以为是流云千里图保护了我,实际上还是我自己的体质特殊。

没有直接格杀我的,就杀不死我。

我看向台上的傅警世,没有说出谎言,他知道流云千里图的作者是我,或者说是凌霄,它不能抵御爆炸,我很怕他忽然起来揭破我的谎言。但实话不是现在说的,所以我低头:暂时没有。

傅警世戴上眼镜,好像困得不行立马就要在众目睽睽下打个盹睡着,脸上写着审讯什么的真麻烦啊的表情,他就用这幅表情盯着我,轻轻敲了敲桌子,翻了两三页档案:当时记载了有一件叫做流云千里图的神器,据说是凤吟山的不传之宝,这件神器抵御了一大部分的爆炸,所以驳回唐宜所说的这件事证明苦厄体质不同寻常的条件。

是护着我的?我略一思忖,没说什么,敲着膝头。

唐宜退后,第二位证人上来。

那是一位记者,播放了新品发布会现场我被鹰妖小金带走之前的视频,我对着唐宜大喊,我就不该派人保护她十六年。

多方调查之后,我们确定苦厄今年的确只有十九岁,按照这个十六年的逻辑,那么她三岁的时候就是自由党领袖了?我想不太可能。所以我认为是夺舍,一个修魔者夺舍了苦厄的身体,以正统门派弟子的身份活动。

我没说什么,这件事我稍后会交代,但是我看着唐宜的表情,我总在期待她要在审判厅这个茶壶里下什么饺子。

对外直播,天人教的祭司还有什么后手?

她来这儿到底是干什么的?

如果我是唐宜,我创建了一个宗教,现在我的好朋友苦厄建立的自由党是我们天人教眼前最大的拦阻

我可以想出好几种办法。

比如我对教徒们说,自由党都是堕落的子民,是一个什么魔鬼的扈从,反抗来自至善至圣的天人们的意志,呼吁大家一起感化这些不懂事的子民回到神的怀抱中。

比如我得到了天人的支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知道的天人没有完全给她砸下自由党的资料让她为所欲为,但是她可以从天人那里得到一些资源,比如华夏星完全没有的东西,用各种东西来证明天人就是最棒的。而她目前为止只戳了几位大佬的童年旧事让几位大佬皈依,完全没有抱紧天人这条大腿,这样人都到了我这里,自由党还是白手起家一穷二白,拿什么和我斗她现在这样煞有介事地针对自由党,反而让人觉得自由党牛逼。

我都能想到的东西我不信唐宜想不到,但是她的确在公众场合污蔑我是她杀父仇人,给我尽情地泼了脏水,我也不能幻想她在为我好,只能期待她在我看不见的维度上有与众不同的手段。

能直接戳了我的肺管子的那种。

所以我把大招都攒起来,就像打牌一样我习惯把最大的牌留到最后,然后一口气炸完。

第三位是霞落山修真处代表。

当时苦厄就像变了一个人,拔出刀,捅进了唐宜道友的腹部。

第四位是青龙城寨人。

我看见她在下区食人旅馆那里打工,她哄骗人进去,然后把人吃掉。

交通局高层皱眉:吃人的旅馆?治安官

治安官咳嗽一声:青龙城寨都是凡人,黑帮众多,历史复杂,情况比较复杂,治理有难度。

交通局:所以的确在上央城出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吃人的事?

傅警世打断了两人的争论:苦厄,你还是没有什么要说吗?

我起身对四面八方微微欠身行礼:请继续。

然后坐回。

还是没有什么有力的证词。

我如果是被夺舍的事实成立,也不能证明夺舍我的人就是修魔者。

我捅了唐宜之前,唐宜用枪对准了我,我可以说这是私人恩怨,不能说我是修魔者。

青龙城寨我最多是个帮凶,而且最要紧的是,治安官说了,青龙城寨事情复杂,如果要深究,又要伤筋动骨,这条证词肯定会被略过去。

都不是我的罪状。我的罪状只有一条,那就是吃了火纹男几口肉,直接导致他死亡。

虽然前几条的铺垫对直播来说很有效果,铺垫出我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堕落得有理有据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观众的情绪也不会得到释放,他们只会觉得:就这?

要知道这些事虽然大,但他们不是当事人,必须是足够惊爆眼球的事情才能够让他们产生情绪上的满足。我做过主播,我了解我的观众,他们不够理性,被部分事实牵着走,但是如果说一点情绪就可以牵着他们走,那就错了,能无缘无故牵动起他们的情绪必须是深刻入骨的。

某种时候,在灵网上窥探修真者日常的凡人也并不是想知道个对错,他们就是想看情绪的碰撞,网络建造了一个个虚拟的人格,这些人格并不只依靠电能与灵能生存。

更多时候他们需要用情绪饲喂。

接下来又有一些差不多的不痛不痒的证词,我看见唐宜翻出了那本日记。

只有这个是有用的。

唐荣泽生前名声不错,我不能直接说他为天人办事,因为一旦涉及到我的立场,这就是侮辱死者了。

这就意味着我即便是说事实,也要挑着说一部分。

唐宜作为证人第二次上来,她款款起身,我微微坐直。我瞥见傅警世擦了擦眼镜,场内不耐烦的观众与热汗淋淋的审讯官身上都发酵出一股难言的期待,好像一团粘稠的雾在我们之中。

我们都知道唐宜的证词才是最能激动情绪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她爆料最可信,也最残忍,观众一边骂她一边骂我,双倍的快乐中诞生一审的审讯结果。

唐宜身后好像被扫帚扫净,只剩下她自己的衣摆拽着影子,步伐沉重地走上证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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