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教在唐宜时期几乎都是倒贴的,没有收费项目,只有个破报纸支撑活动经费,她的遗产毕竟可都在我这儿,她一直没要回去,虽然我也一直没动用,但账户没有别人动过的痕迹。
那么,那一车车的钱,一车车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要知道,程家兄弟在青竹派时只是搞后勤的外围弟子啊。
而且收购唐宜的遗骨,办活动这些钱又是哪儿来的?
还有,在这个大广场举办公共集会的许可证又是从哪里搞来的?
第150章 战争之前
我没有着急对章蕴问东问西,天色晚了我说万一有人垂涎他的男色要行不轨之事,然后他的独身主义可就被打破了,他笑了笑没说什么,一本正经地双手献上装有唐宜的指骨的盒子,乍一看像是要对我鞠躬。
空荡荡的屋子里,我知道暗中监视我的人一直都在,向章蕴确认了他剩下就没什么线索之后,我开着窗户坦坦荡荡地打开盒子,摊开我的两方手帕,把八块指骨放在桌上。
唐宜当时燃烧神魂,性质就有所不同,以至于骨头沾染了灵能,又没有被完全燃烧,所以凝结成了各种奇怪的样子,摸起来会有一团火热的温热的火蕴藏在其中,外表都变成不同的颜色。
颜色比较深近乎焦黄的一节比较短,这些骨头都是零散的,有的只有指甲盖大,有的却像一根手指,有的只有一半,但切面都像融化了一样。
老实说这么研究自己朋友的遗骸是挺变态的,但是答应了的事情也不能不做。
我摸出一些粘性较强的植物胶,用调配灵墨的经验调和出一种透明的遇热就会变硬的胶水,把八块骨头各自放着,看了一会儿,直觉这来自于同一只手,我比划了一下,也分不出左右,我对解剖学并不了解,只能按照直觉拼接这些碎骨头。
最后点燃一道火焰符,固化接口,我面前就出现了一只残缺的右手,正在对我竖中指。
不雅了不是?我笑了起来,舒展肩膀,天色又发白,一夜又这样过去。
你想葬在哪儿?我回头望了望对我竖中指的我朋友,她静静地不说话,我说你不说我可不葬了带着你回唐家公馆?房子和庄园都抵押出去了来着。
捏着眉心,我开始梳理现在的事。
天人教的两兄弟用唐宜的死作为一个引子,利用信徒和物资好处,要竞选南部议会的议员位置。
这里贫富差距大,社会焦虑比别处都严重,天人教有相当的民众基础,乐观估计,可以做到这一点。
选举需要钱,两兄弟在某处得到了选举资金。
这些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看了看唐宜给我竖起的中指:帮你肃清天人教?不,民众的确需要一个虚幻的希望,无论背后的投资者什么想法,程兴一程兴二兄弟如果想继续在历年的选举中获得席位,就或多或少会做些事帮助这里的人,这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在这样的活动中,天人教虽然没有像你的初衷一样将潜在的退缩者提纯,但让恐惧变成了另一种东西,这个目的是达到了的,你是死得其所的。
风从窗户吹进来,粘连指骨的胶很轻,它被吹得动了动。
你是说章氏?对,南部议会几乎很多议员的选举资金都是章氏财团提供,在南部,没有和章氏抗衡的经济实体,这样会有一个不好的作用,就是南部的声音基本等同于章氏的声音,章氏用资本控制了政治,所以章蕴才会很轻易地给我拿到巡查军士的查案记录。
我不能确认章氏财团的目的是坏的,不过资本家也没什么好的。说起来我自己其实也算资本家,没什么好骂的,重要的是,需要有一个东西来制衡章氏。我深思熟虑起来,我凝望着我的朋友。
她坐在窗边,双腿耷拉在桌子下,歪着头看我,似乎在给我答案。
丹阳派,但是之前丹阳派垄断案败诉了哦对,丹阳派在北边,北边靠近上央城,联邦政府和修真界都会警惕门派势力过分庞大。
我忽然想明白了:不愧是你啊唐宜,轻而易举地发现了问题。修真界可以制衡丹阳派,但是章氏不是门派,是归联邦管的,但是联邦为了发展经济,不会动章氏财团,修真界又师出无名,那么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帮丹阳派,第二就是去门派化修真世俗化,委员会和联邦两套班子合为一体,这样就可以有效牵制这种大财团。
说完了,我看见我的朋友似乎还在笑,风吹过她透明的身体,我又觉得自己天真了:这些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没什么政治诉求,身份也比较敏感。有些时候改变世界不是靠最张扬最要牵头做事的那个人来,而是要顺应潮流,略微拨动。
是不是有些傲慢?你知道,在这个时代,单个的人总是做不成什么事的,我想做的事太多,但别人也有他们想做的事,这不是古修时期,一人可与天下为敌,而且我觉得这种故事都是人们编出来的,因为和这个那个合作,各种势力的制约太麻烦,又有各种事不如意,索性想出一个办法,就是个人足够强就不用考虑这些了,但如果一个人和别人都拿着差不多的资源,凭什么比别人的集合体还要强?所以那本质就是胡扯,你看你爸爸自己一个人去天人那里不就是扑街么?非得我们几个帮助
我闲聊了一会儿,撑着椅子坐定:虽然我的野心很大,但是事情要一步一步去做。虽然我看到了很多东西,眼界比一般人要高,但绝无可能傲慢到我的决策就是绝对正确的,但又暂且坐在一个能够代表一帮人的地位上,所以下一步该做什么,还是要慎重。你说呢?
我看朋友不回答,自行补上剩下的话:所以我说,接下来去开启藏书阁之后,我要考虑好接下来做事的主次,时代不会围着我转动,但是我不动,时代就会把我压死。
最要紧的其实是自己的势力和朋友,我去买早饭,吃完洗漱补一觉,然后我们一起看一下这几天的训练营直播,我师兄对妖族的敌对情绪非常强,但是要团结我师姐的力量,就绕不开妖狐希夷,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这座山就我们三个,少了谁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我捏起那只手放进乾坤戒,打了个哈欠,关上窗子,却看见楼下有个穿着风衣的男子正在走上楼。
方则亦。
我看着他走进楼里,抬腿从窗户跳下去,靠着身体特殊和一个一次性漂浮的符阵落下,双手插兜去附近的小吃摊,要了一份牛杂,在终端上起草着昨天的报告自由的代价就是每天都要打报告,直到委员会确认真正释放我。
一份牛杂还不管饱,我要了一份炖得软糯弹牙的牛蹄筋,配了一份牡蛎面线,小吃摊的大叔正把铁盘子飞抛过来,我收到了师姐上线的特别提醒。
师姐!我急忙打去通讯,那头传来我师姐有些惊讶的温和的声音:你出狱了?
看来她知道她消失之后我这里的事情了,我说:之后再说,总之合法,你们不是被苍云真人叫去了么?真人说接下来怎么安排?有没有透露对妖族的意思?
对妖族的意思师姐似乎在咂摸我这句话,非常谨慎地提问,你觉得会打起来?
这
不确定,探了探理事长的口风,有点儿强硬。
那边只有叹息一般的呼吸。
是这样,我想了解你的情况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我不想师姐陷入沉思,万一想着想着涉及道心,我就联系不到她了。
真人对我们说明了一下我们消失之后世界上的大事,又单独询问一些人,得知我们消失的细节,最终对白塔产生了兴趣,和守土派老宗主谈了起来,我还在被通缉状态,苍云真人说他没有权限解除,如果我认为我的确无辜,可以去上央城修真局申诉。
联系到希夷了么?
你想做什么?师姐的声音陡然压低,似乎是觉得我要干什么坏事一样。
现在训练营还在继续,你知道吧?师兄对妖族的态度你看到了么?师姐,你要相信我是和你一伙的,但老实说,要在希夷和师兄之间选,我一定选我师兄,但是你和师兄我是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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