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靜靜的坐在座椅上,聽著媽媽和身邊的幾位阿姨交談,她唇角的微笑越來越淺,想到剛剛金鑫在電話那段平靜的應答,她只覺得心裡一陣不安。
其實這種不安,不是現在才有的,而是已經伴隨了她很久了,她也不知道從何時起,兩人的相處就變得微妙而小心起來。她本能的覺得錯誤在自己,覺得是自己沒有向家中坦白的事情傷害了阿鈺,她不知道要怎麼去彌補,只能儘可能多的陪著他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哪怕去美食街,去路邊攤,雖然她還是做不到向他一樣大快朵頤,但是她只想陪著他,可是……阿鈺好像真的對他們兩人的未來沒有打算,原本得知他開了奶茶店時,她是滿心喜悅的,以為他真的知道自立了,可是當他說出不讀研,只想賺錢的話時,她的一腔熱情被澆的透心涼。他的出身媽媽不接受,這已經無法改變,唯一能改變的就是用自身的學識來證明並他並不是不學無術、無知愚昧,然而,他不理解,也不想做。
溫如突然覺得茫然而無力,她無法改變媽媽的偏見,這一年中她做了很多努力和試探,然而等來的就是媽媽所安排的各種飯局、酒會、下午茶……她除了在學校能和金鑫好好的待在一處外,所有的空閒時間,媽媽給她的各種安排密集而繁多,她拒絕了幾次,可是後來媽媽居然親自去學校帶她回家!她默默的垂下眼眸,輕輕咬了咬唇,拿出手機給金鑫發了條信息:阿鈺,你吃飯了嗎?不要一直玩兒遊戲,要吃點東西,否則對胃不好的。
包廂里燈光昏暗,幾個轉動的霓虹燈隨著音樂快速而猛烈的閃爍著,長長的沙發上東倒西歪的坐著十幾個男男女女,大屏幕前,兩個年輕女人正在搔首弄姿的唱著讓人覺得臉紅心跳的歌兒,歌詞間歇還故意發出一些勾引意味的焦浪聲來,引得幾個男人過去站在她們身邊就開始上下其手來。
趙傑正在跟一個女人嬉笑,他帶去的焦夢莎緊挨著他,看著他的舉動,也嗲聲嗲氣的靠進他懷裡,任由他抱著自己的手在自己身上動來動去。金鑫眼前有些迷濛,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裡的混亂和烏煙瘴氣,只是自顧自的喝著啤酒。
幾個人正在玩兒遊戲,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那裡,便招呼他一起玩兒,金鑫對這樣的場合已經麻木,早在晉城時,身邊有些朋友開的聚會比這個還豪放,他雖然不喜歡,但是卻也不想干涉,大不了就是他們玩兒他們的,而他自己只喝自己叫來的酒就是了。
看到那幾個還算認識的人熱情招呼,他輕笑一聲,反正無聊著也是無聊,玩兩盤有些也好,坐過去問:「多少的?」
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先是一愣,隨後笑了:「今天不來錢,就是普通的遊戲,輸的人按照要求做一件事兒,不罰酒,必須做!」
金鑫臉色微沉,這些人看玩兒的程度都不是善茬,被他們要求做的事情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剛準備拒絕,就聽到裡面一個男人說:「別擔心,不會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無非就是無傷大雅的整蠱而已,你別害怕。」
對方已經這樣說了,金鑫只好點頭,很快遊戲開始,慢慢的周圍的人也漸漸圍了過來,一連幾盤金鑫都不贏不輸,沒想到就在一輪快過的時候,金鑫在最後關頭輸掉了。
金鑫攤了攤手說:「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