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看著「咕咚」冒泡的水面,問:「邊線是不是又往回縮了六十丈。」
劉猛拿鐵鉗子挑了挑柴火,沒說話,算是默認。
她淡淡道:「他們每進一步,我們都要退一步嗎?」
耳邊有風聲,有柴火燃燒的聲音,最後劉猛將鐵鉗子一撂,無可奈何道:「打不過就退,習慣就好。」
韓自中古怪地笑了一聲,等倆人的視線挪到他身上時,他聳聳肩,驢頭不對馬嘴:「水開了。」
誰都能習慣,雲霽可不是習慣的人。韓自中笑道:「你的意思是,這個營地也不大安全啊。契丹人若是突襲,咱們便拔營後退,絕不還手?」
劉猛一張黑臉憋的是紅里透紫,辯解道:「這地方安全的很,前面就是戈壁灘,地勢險要,契丹人不敢進。」
雲霽拿鐵勺子舀熱水,半晌,自己也笑了:「靠著天險過活,老本能吃到幾時。」
劉猛開始覺得頭疼,怪不得派他來幹這苦差事,這倆活寶湊在一塊,誰能招架住?他只得強調:「俺不管你們怎麼說,怎麼想,總之就一條——不許出營地大門。」
雲霽捧著杯子,看似聽話的「嗯」了一聲。劉猛心滿意足的點點頭,安慰道:「咱們忍個十日就回去了,千萬別調皮啊。」
韓將軍雖然說「隨便使喚」,但一個是他兒子,另一個是準兒媳,劉猛哪裡敢隨便使喚呢?!
韓自中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雲霽面上滑過,心道她若是能老實聽話,才是出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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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猛前幾日盯他們倆比較緊,到了第六日,也漸漸放鬆警惕,隨他們在營地走動。
雲霽大部分時間都呆在瞭望台上,她很有耐心,從霧蒙蒙等到太陽出來,直到紅日西墜,她才揉著脖子走下來。
韓自中蹲在底下等她,抖了抖身上的冰粒子,問她:「連看三日,白茫茫一片,你還能看出花來?」
雲霽如同看傻子一般看著他,指著遠處的雪丘問:「那是什麼?」
「雪覆蓋的山丘。」韓自中乾脆道。
「如果一直下雪,無人經過,雪會不會越來越厚?」
「那是自然。」
雲霽趁著日光殘餘時將韓自中拉上瞭望台,指著戈壁灘上的一處凹陷說:「周圍的雪雪積越厚,只有一塊不見厚,說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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