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自中也大方,五指在桌案上點了兩回,自報家門:「韓是明威風將軍韓武的韓。」
大林默了一默,心道這韓自中還真是把身世優勢發揮到了極致。
其中一人連忙拱手行禮:「韓副將,我等久守關外堡壘,言行粗魯,還請您海涵。」
韓自中清了清嗓子:「無妨,坐下來說話。雲主帥久等兩個時辰,不料諸位姍姍而來,舟車勞頓,她先回去歇著了,命我主持,三位可有意見?」
人到中年,還要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拐著彎罵,三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坐在下首第一個位置的賠笑道:「屬下陽方堡指揮使汪友,不知雲主帥與韓副將有何吩咐?」
剛才說話的也是他,韓自中看出來了,這個汪友是三人的主心骨。
韓自中口吻軟和了一點,笑道:「吩咐談不上,只是在路上聽聞三位指揮使一直鎮守邊防,我與雲主帥心中十分敬佩,所以請幾位前來一敘。」
他頓了頓,接著問道:「聽聞契丹人攻勢愈發猛烈,依諸位看,咱們差在何處?」
汪友古怪地看向身旁的兩位指揮使,左邊的寧文堡指揮使馬保苦笑一聲:「差的可太多了。兵力不足也就罷了,靠著天險還能扛一扛,可咱們這冬季的糧草跟不上啊。」
右邊的八重堡指揮使李偉也是一肚子苦水,補充道:「韓副將在關內,不曉得關外日子有多艱難,難的很啊!糧草要先供大營,邊防不好儲糧,由大營運送過來嗎,碰上惡劣天氣,後方來不及運輸,咱們這裡是要斷糧的!」
汪友擺擺手,倆人識趣地閉嘴。
他喝了半碗熱水,慢悠悠道:「雲主帥與韓副將雪夜突襲,火燒契丹人糧庫的事,咱們心中很是敬佩。正因如此,契丹人反撲之勢難擋,已在戈壁灘附近安營紮寨了,越過戈壁灘,指日可待。」
韓自中往後一靠,眼風不著痕跡地刮過毛氈簾,似笑非笑道:「汪指揮使這是要問我的罪?」
「自然不敢。」他口稱不敢,神情卻坦然,「巡防一事,將軍治了劉副將失職,屬下惶恐啊。」
汪友自以為這話說的滴水不漏,給了眼前這個毛頭小子一個狠狠的下馬威。
然而韓自中是個油鹽不進的人,他摸了摸下巴:「是應該惶恐,所以往後的差事,也請諸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韓自中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畢竟,這世上很難有幫著外人的老子哦?」
底下三人面面相覷,在來的路上,他們有過許多設想。但萬萬沒有想到,這位韓副將是句句不離他爹,對自己的衙內身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真真是十二分的不要臉。
汪友等人離去後,韓自中朝著簾內道:「聽完了就早些休息,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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