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沒有回答,韓自中眼神下移,落在她的扳指上:「還是,陸康和那個扳指有故事?」
「韓自中,你問的太多了。有些事,不該你知道。」雲霽的聲音有點冷。
韓自中勉強笑了笑:「我以為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我以為我們是自己人,我以為……算了,你不想說,我不強求。」
韓自中話里的委屈聽得雲霽眉頭一跳,且不說他的委屈是真是假,但他這話說的確實肉麻,看似退讓,實則以退為進。
雲霽想了想:「傳授我武藝的老師,曾是寧武關鷹眼營的正將唐延,也是陸康的師父。」
「呦,你倆師出同門?」韓自中以為自己挺幽默。
雲霽瞥了他一眼,見他做了個捂嘴的動作,才繼續說下去:「沙嶺一戰,老師判斷失誤,大敗敵軍,自此隱退了。」
「你覺得陸康心裡有鬼?」他問。
雲霽目光在他面上掠過,壓住驚訝:「你也覺得?」
韓自中淡道:「他的態度很奇怪,如果一直針對你也就罷了,偏偏你一拿出扳指,他就認慫,不是心裡有鬼還能是什麼?」
「分析的不錯。」雲霽坐下來翻看卷宗,口吻好似無意提起,「陽方堡不像寧文堡和八重堡,它面朝渾河,契丹人可以趁著河面結冰時過河,是重中之重。」
「嗯,繼續說。」
雲霽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平靜道:「我與陸康坐鎮陽方堡,後方的調度就交給你了。」
韓自中斬釘截鐵:「我不同意。」
「我沒在和你商量,這是軍令。」雲霽拿出早已寫好的調令,蓋上她的帥章,示意韓自中上前聽命。
韓自中不動,固執道:「後方可以交給周敬謙,我和你一起去陽方。」
雲霽端起茶碗,面不改色:「第一,家裡由外人做主,我不放心。第二,陽方堡是我們的重中之重,守陽方可守全路,這亦是契丹人的進攻重心所在,陸康一人在那,我也不放心。最好的辦法便是咱們倆人一外一內,聽起來容易,可實際上我是把命都交付在你手上了。」
韓自中果然吃這一套,他沉默了一會,下巴略揚了揚:「你都這樣說了,我哪裡還有推脫的餘地?但你也得答應我,不激進,不犯險。」
「嗯,答應你了。」雲霽報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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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帳外朔風凜冽,帳內一盞孤燈勾勒出同樣孤單的身影。雲霽決定在出發去陽方堡之前,給張殊南寫一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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