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煙塵和血腥味。
契丹人見形勢不對,也不強攻,果斷撤退。陣營中立刻有拖著掃帚的騎兵出現,他們來回穿梭,揚起厚重的沙塵,干擾宋軍的視線。
雲霽取箭,於沙塵中找尋敵軍中的將領。其中有一人,胸前不是普通的盤狀圓護,而是獸頭圓護。此人且戰且走,振臂高揮,身旁還有七八鐵騎保護,應該是個小官。
她連發兩箭,一箭中其左臂,另一箭中後頸,那人翻身從馬上跌落,周圍突然騷動起來。雲霽會心一笑,知道自己沒射錯人。
當天光灑落在陽方堡時,雲霽終於看清地上的血漬,蜿蜒曲折,像一條小溪,從士兵的身體裡流出,滲進黃土裡。
城門開啟了一道縫,清點戰場的士兵立刻出動,盔甲、武器、死馬,就連契丹人的屍體也拖了回來,絕不放過任何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陸康拿著水囊坐在雲霽身邊,神情疲憊道;「昨夜估計有五千契丹騎兵攻城。」
雲霽抹了一把被黑煙燻了一夜的臉頰,問:「我們折損了多少士兵?」
陸康道:「陣亡七十八人,傷二百餘人。」
「契丹呢?」
「堡外有屍體一百一十二具。」
雲霽心裡五味雜陳,一時間沒有接話。陸康安慰道:「昨夜是我們毫無防備,機關陷阱都未設下,所以傷亡慘重。」
「昨夜只是一個開始,陽方堡是邊防的突破口。」雲霽凜然道,「契丹想拖死我們,你再去韓自中那調一千人前來支援,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搶時間了。」
雲霽站起身,喊來汪友,目光如炬:「木檑用繩子拴在堡壁上,一旦敵軍兵臨城下,砍斷繩索即可。光有□□還不夠,投石器也要準備。」
雲霽站在牆沿,指著前方的空地道:「挖陷馬坑,埋地澀,越多越好。」
汪友搖搖頭,嘆息道:「咱們還能拖多久?直到渾河解凍前,契丹人都可以肆無忌憚的越過渾河。」
「守是攻,攻亦是守。」雲霽看著遠處,聲音沉重,「先拖著,我們需要時間來想對策。敵軍久攻不下,會急躁,急躁就會露出破綻。破綻就是我們進攻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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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齊衡掀開屍體上的白布,拔出那一支深陷後頸的羽箭,箭簇上還掛著腐肉,他一眼就認出,這支箭出自誰人之手。
能在千軍之中取敵將性命,第一次是可以說是運氣,那麼這一次,還會是巧合嗎?
她在樺林堡,那個孩子應該也在,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耶律齊衡將箭折斷,下令:「從俘虜營里點八十人,把他們趕到前線,做人肉盾牌。孤倒要看看,這些宋人是怎麼殘殺同胞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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