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擅打持久戰,深夜見兩方局勢僵持,便鳴金收兵,伺機而動。
雲霽終於能好好地喘一會氣了,她靠在牆上,從布袋子裡捏出一塊肉乾,沒什麼防備地丟進嘴裡。
肉乾又酸又苦,味道實在奇怪。雲霽五官都皺在一起,沒怎麼咀嚼就拼命地往下咽,嗓子被劃拉地生疼。
對面坐著的士兵笑道:「雲主帥沒吃過馬肉吧?樊師傅這馬肉乾沒熏好,一看就是外行。熏好的馬肉乾吃起來很有勁道,越嚼越香,一條馬肉乾能配兩壇酒。那滋味,絕了!」
原來是馬肉,怪不得味道這麼奇怪。雲霽深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忽略嘴巴里的異味,她覺得眼前這個老哥口音聽起來很熟悉,閒聊道:「待了一天,還沒來得及問你姓名,你是哪裡人?」
「我名喚蔣柏,錢塘人士。」
雲霽眼睛亮了亮:「你是錢塘人?好巧,我家在臨安。」
俗話說得好,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蔣柏激動道:「我入伍十二年,頭一回碰到家鄉人。您是臨安人,又姓雲,莫非是臨安雲家?」
雲霽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意:「正是。」
蔣柏誇讚道:「先前聽了主帥不少傳聞,我心中很是不屑的,今日與您並肩作戰,才曉得水鄉的女兒不虛男兒郎,也能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您今日射空了十個個箭筒,可以說是箭無虛發,我一個大男人,自愧不如。」
雲霽擺擺手:「只是小有天賦,不值一提。我八月才至寧武關,而你們苦守黃沙數載,我心中滿是敬佩。」
雲霽朝著蔣柏作揖,蔣柏亦回禮,倆人相視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過了一會,蔣柏讓雲霽先睡,他來守夜。雲霽累的兩手發顫,她沒有推脫,只說:「行,一會我起來換你休息。」
她是累狠了,以至於被人喚醒的時候還有點朦朧,起身時身上蓋著的破斗篷滑落,她發現眼前人有點陌生,問道:「蔣柏呢?」
士兵回道:「蔣柏被陸正將調到東南角的敵樓了,之後由我來協助您。」
昨夜是令陽方堡眾將士膽戰心驚的一夜,但契丹軍隊好像玩起了貓捉耗子的把戲,出乎意料的是,一夜風平浪靜。
初四巳時一刻,在宋軍最疲憊的時候,陽方堡東南角的敵樓發出一聲聲巨響。巨石被拋擲空中,重重地砸在磚塊與黃土壘成的敵樓上。
在被第六顆巨石砸中後,東南角敵樓徹底坍塌。
怎麼回事?不是說契丹人的攻城炮射程不夠嗎?!雲霽立刻去尋陸康。
陸康是被人從廢墟中挖出來的,敵樓塌的那一瞬間,他被一名士兵推到角落裡,正巧有一根石柱橫在頭上,替他擋了坍塌的時掉落的石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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