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歇了。」他低沉的聲音里滿是疲倦,「別來擾我。」
愛也好,不愛也罷,他們之間最好是沒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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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山,玉虛寶殿。
玄女一直覺得,西王母在膈應人這件事上,天上地下很難遇到對手。
「準備讓我當女道?」玄女拎起面前的道服,抬頭看向西王母,「行啊,藉此機會將改崑崙山為崑崙道觀,你做道長,咱們也能搶一搶三清的生意。」
當然了,她的本事也不弱。
西王母不接話茬,笑道:「我見你心浮氣躁,想讓你靜一靜心。」
玄女不甘示弱:「您這是自己心裡急,由己及人,看誰都急。」
你一句我一言,倆人斗的不亦樂乎。
玄女忽然怔了一怔,目光陡然凌厲,看向殿外。
「呦,有大事要發生。」西王母同樣感應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玄女走到殿外,風並不大,卻有明顯的軌跡流動。風在聚集,而且速度很快,她的視線順著軌跡追過去,立刻鎖定了東荒。
東荒魔界上空,氣流形成漩渦,伴隨著轟隆的雷鳴,無邊無涯地籠罩下來。
玄女面色凝重,自神界隕落後,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天雷劫了。是什麼人,又犯了什麼罪,竟能引來天道懲罰。
阿福扯了扯她的袖口,越說越沒底氣:「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不關咱們的事……回去啦……興許只是小小的懲罰一下呢。」
玄女疑惑地看向阿福:「你知道什麼?」
阿福頭搖的像撥浪鼓:「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仇千行?」她逼問。
阿福一下子泄了氣,哭喪著臉:「誰曉得他真是個呆子啊。他一頭鑽進了凡人韓自中的身體裡,還……還愛上了凡人云霽,原本只是你與文昌帝君的情劫,他橫插一腳,如今受一場天雷劫也不算冤枉。」
玄女一時啞然,眉間積鬱,一呼一吸間翻滾著的熱息,燒灼著五臟六腑。
「我欠他的情,要還。」她指著心說,「不然,總沒個安寧。」
西王母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話語平靜:「如果你決定承受一切後果,那便去吧。」
玄女扯了一下唇角,不大在意:「不過是一場天雷,我能受得住。」
「好,早去早回。」西王母垂眼看阿福,「我們等你回來。」
四目相對,阿福覺得自己的心突然顫了一下,似乎是有所預感,在玄女捏訣時他急切地喚了一聲:「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