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女娘娘吧?」有人弱弱接話。
上生的扇子差點沒拿穩,尷尬咳嗽一聲:「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快散了!」
文昌磨蹭到第二日才去崑崙山。
玉虛寶殿內坐著真武大帝與南荒山神,他被仙子領進殿,殿中談話聲戛然而止。
玄女坐在上方,單手支頤,有些不解地看向他:「帝君前來,所謂何事?」
文昌從容拱手,回道:「奉天帝命,有要事告知玄女娘娘。」
「南荒魔界的事?」玄女居高臨下地打量他,突然笑了,「你這仙使,不大稱職啊。」
「嗯,娘娘教訓的是。」文昌誠實地回答。
南荒山神垂頭尷尬喝茶,就不知道真武大帝是哪根弦搭錯了,義正嚴辭道:「帝君太謙虛了,若不是您仗義出手,我與娘娘還不曉得魔界的異動。」
文昌與真武交往甚淡,倆人見面至多點個頭,萬年都說不上三句話。
我與娘娘。這四個聽得文昌極其難受,甚至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做。
他直挺挺地站在殿中,一雙眼盯著玄女看,不說話也不動,說不出來的奇怪。
文昌今日犯的什麼毛病?玄女心裡終究沒有面上硬氣,慢吞吞的開口:「路途遙遙,請帝君坐下來喝盞茶吧?」
文昌像是活過來一般,對著真武大帝惜字如金地吐出三個字:「謬讚了。」
合著是在等她給台階,玄女不動聲色地瞥他一眼,垂頭笑了。
「你笑什麼?」文昌忽然問。
玄女微微抽了一下嘴角,再抬頭時,已是神色如常:「瑤池仙露不合帝君的胃口?」
言外之意,喝茶都堵不上你的嘴?文昌心領神會,閉嘴乖乖喝茶。
真武大帝見倆人你來我往,察覺到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但他是個大老粗,任憑他絞盡腦汁,也沒品出玄女與文昌之間的不清不白。
「真武,你接著說。」玄女漫不經心地換了一隻手托下巴,不由自主地又看了一眼文昌。
素雅的陶瓷茶盞在他手裡如同一件驚世珍寶,舉止文雅合度,神情從容淡泊。
「剛才說到南荒魔界突然萬物凋零,屬下懷疑羅睺就藏身於南荒,極可能在修煉秘術。」真武見玄女心不在焉,聲調上揚,「娘娘,羅睺極有可能在修煉秘術。」
玄女被他喚回神,明知故問道:「就算他在修煉秘術,那與仙界有何干係?」
「目前確實沒有危及仙界,但保不住日後會啊。」南荒山神接道。
玄女瞭然地點點頭,道:「那麼與本尊又有什麼干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