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頭散髮, 衣衫襤褸,哪還有半點司雪之神的威儀, 活像是剛從虎口狼窩逃出來。
花神驚呼道:「姑射姐姐, 你這是怎麼了?」
大驚小怪,太陰元君白她一眼, 立刻上前為姑射披衣, 輕拍後背安慰道:「有話慢慢說。」
姑射仙子泣不成聲:「魔界欺人太甚, 還請天帝為我做主!」
天帝神色凝重:「你將前因後果仔細道來。」
姑射仙子從懷中取出碎成幾瓣的瓊霜瓶, 憤憤不平道:「半年前,北荒極寒之地襲來一股魔氣, 將我的寶瓶打碎,魔祖羅睺不許我降雪, 不許我踏足下三界, 竟命手下將我禁錮在紫府內。今日, 我趁著他們分神的空隙,才得以逃脫。」
文昌聞言一怔,半年前?正好與他昏睡的時間對上。
天帝道:「姑射仙子, 你可知羅睺此舉是何緣故?」
姑射仙子躊躇不決, 話在喉嚨里滾了三四遭, 愣是沒敢說出來。
「姑射丫頭, 你但說無妨。」勾陳大帝道。
姑射仙子的聲音又細又小:「我聽魔界的人說, 是,是魔後不喜冬季降雪。」
「魔後?」真武大帝將這兩個說得無比大聲,凌霄殿內滿是他吃驚的聲音,「羅睺什麼時候有的魔後,怎麼我們一點消息也沒收到?!」
「我……我不知道,是聽魔界的人說的。」姑射仙子突然覺得被關在紫府里也挺好的。
真武大帝上前兩步,著急追問:「這個魔後是什麼來路?若是妖界或鬼界的公主,一旦魔妖鬼三界聯手,於仙界極為不利。」
姑射仙子剛止住的眼淚又撲簌簌的往下落,太陰元君不滿地瞪他一眼:「你個莽夫,快點往後退,嚇著她了。」
真武大帝被訓的臉紅脖子粗,作禮:「我也是心急,姑射仙子道歉。」
天帝道:「姑射仙子留下,其餘仙家都退下吧。」
眾仙見沒有熱鬧看了,紛紛拱手告退,殿內只留下幾位大帝天尊,還有……坐著沒動的文昌帝君。
照理說,他也是有資格坐在這裡聽的。
紫微大帝輕輕咳嗽一聲:「文昌,你才甦醒,元神尚不安定,不可多思多慮,回去歇著吧。」
天帝笑道:「他聽一聽也無妨,總不會派他去解決魔界之事。」
紫微大帝顧不得君臣之禮,當機立斷:「文昌,回去吧。」
文昌帝君遲疑起身,他覺得紫微大帝有些奇怪,似乎很抗拒他知道魔界的事。沉默片刻後,行禮道:「臣思慮不周,多謝大帝體諒,先行告退。」
文昌離開後,紫微大帝嘆息一聲:「天帝莫怪,文昌昏迷後元神震盪,忘記了一些事,本尊也不想他再記起了。」
天帝瞭然道:「你用心良苦。」
勾陳大帝朝他擠眉弄眼,好奇道:「忘記了哪些事?」
這裡都是自己人,紫微大帝也不再隱瞞:「有關九天玄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