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蘊輪飛速的轉動,半空中慢慢浮現蓬萊島,文昌帝君坐在松雪樓內品茗的景象。
竟然把他送去蓬萊島東王公身邊,羅睺古怪地笑了一下,玄女一直不肯就範,表現得毫無軟肋,無非是覺得他拿她沒轍。
自以為毫無軟肋,當真就無懈可擊了?那她心心念念、小心翼翼藏起來的文昌帝君算什麼?
哦,玄女說了,叫露水情緣。
羅睺抵著腦袋,忽然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主意,所謂至尊,所謂至高無上的權利地位,無非是見睥睨一切的戰神跪地求饒,目下無塵的仙者摧眉折腰。
她要護文昌帝君,那他就非要使白布沾污,污穢不堪。
-
鹿嫵不住妖界,將妖宮設在流沙之東,黑水之間的不死山,名曰縱情殿。
「呦,大稀客,老朋友。咱們算起來得有上萬年沒見了,你怎麼想到來尋我?」不見人,先聽見一串扭捏做作的嬌笑,兼有一股濃烈歡情香味,熏得羅睺直皺眉。
自內殿飛出一張床榻,鹿嫵左擁右抱,袒胸露乳,風流旖旎,好不香艷。
不過,她也僅僅只能抱著,吃不到嘴裡。
上回被玄女下了一道咒,要她十萬年不能沾葷腥,實在是喪心病狂,天理難容。
「哎呀,你還真用了東荒小魔主的皮囊。」鹿嫵撐著半個身子,搔首弄姿,「不得不說,看著可比從前的凌蒼順眼多了。」
羅睺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幾步,皮笑肉不笑道:「你喜歡?」
鹿嫵輕輕嘆息一聲:「我哪裡敢碰玄女的人呢?上一回在鐘山,玄女就霸著兩人,我不過是出言調戲了幾句,她就痛下殺手,當真是半分情面也沒講哦。」
她說著話,一邊輕輕撥弄額上的紅寶石掛墜,露出傷疤,眼裡硬生生擠出一汪淚:「你瞧瞧,誅仙劍刺的這道疤可是消不下去的。」
鹿嫵雖久浸慾海,卻也不是什麼大傻子。
她與羅睺從來就沒有過交情,此次他與妖界聯合,她也沒插手。這會子眼巴巴的追到不死山來,一定是有所企圖。
羅睺和玄女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可不會上當。
羅睺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榻上的兩個妖族少年,嘖聲:「鹿夫人,你這眼光確實不怎樣啊。」
......得,這倆人不愧是死對頭,犯起賤來也是格外相似。
「羅睺,你管得未免太寬了些。」鹿嫵咬著指尖,生氣的時候也是嬌滴滴的,「你不去和玄女好好溫存,跑來找我做什麼?」
她也要扎一回羅睺的心。
羅睺問:「我給你找了一個好差事,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不敢。」鹿嫵乾脆利落道。
羅睺一揮手,半空中浮現出文昌帝君的身姿,他笑道:「哪怕能報玄女的一劍之仇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