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睺回來時, 院中的雨更大了。
蒼涼的暴雨橫掃而過,天與地在雨中融為白茫茫地一片,玄女沉默地注視著眼前的雨, 細長的眼裡盛滿了孤寂。
她沒說話, 倚在牆邊的誅仙劍發出了沉悶的怒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麼煩躁啊。」羅睺靠在門口看她, 「不得不說,你這道封印下的確實夠牢固, 直到現在, 文昌帝君仍然不能突破。多麼熟悉的場景啊,你與他同舞誅仙劍, 落花似雨, 無邊風月。嘖, 玄女, 我好嫉妒啊,嫉妒到恨不得殺了他。」
「羅睺, 你不會累嗎?」玄女忽然轉過頭看他。
羅睺笑眯眯道:「我費勁心思才與你再次相逢,怎麼會覺得累, 是樂此不疲啊。」
「你是怎麼挑中仇千行的?」玄女問, 「我一直想不明白, 你分明被封印在我的右手之中,是如何蠱惑仇千行的?」
羅睺又開始說鬼話:「因為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註定糾纏。」
玄女並不理會他的瘋言瘋語, 世間萬物萬事, 皆有聯繫, 她一定是忽略了什麼重要的細節。
她的指尖抵在眉心, 一寸寸地翻看著記憶:「有一日, 我追蹤黑霧一路到東荒魔界,明明有機會可以完整的封印,卻被仇千行等人打斷,只鎮壓到一縷氣息。那是我第一次遇見仇千行。」
「不錯,黑霧也是我的一部分。」羅睺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回到仙界後,我隨手就把這縷氣息扣在了茶杯底下。」玄女頓了一下,「後來,我去琅邪山參加法會,就把這件事給忘了。」
「那你的記性著實不大好。」
「琅邪山法會,仇千行一直與我呆在一起,你沒機會接觸他。」玄女淡淡的看他一眼,「事已至此,何不大方解惑?」
羅睺手中幻化出一盞熱茶,悠悠開口:「東荒魔君仇閆最先發現了我殘存在世間的氣息,保護魔息的最好辦法,就是找一個宿體。」
「為了從混元大陣下逃脫,我把魔魂分割成了無數塊,仇閆不斷地尋找,一點一點地填進仇千行的身體裡。」
「他讓自己的兒子成為了容器。」玄女勾出一個嘲諷的笑,「他有今日,實屬自找。」
「被你鎮壓在茶杯底下的黑息,是最後一塊。不知是怎麼回事,有一日鎮壓的法朮忽然消失了,正巧仇千行走了進來,最後一縷氣息便十分順利的與宿體融合。」羅睺感慨道,「怎麼會如此巧,好像天命註定。」
法術消失了?
玄女愣了一瞬,緩緩地看向他,是她從鹿嫵的幻境中出來,靈力消失的那一日。
竟然是那時被他鑽了空子。
玄女臉色冰冷:「然後你就在仇千行執念深重不可自拔時,蠱惑了他。」
羅睺笑得猶如春風拂面:「如果你不來替他受天罰,我不一定能衝破封印。玄女,我還得謝謝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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