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西王母娘娘。」鹿嫵終於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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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嫵走後,西王母立刻去了一趟蓬萊仙島。
東王公聽後沉默許久,突然將手上拂塵一甩:「有一事我至今未參破其中道理,正好你今日前來,說不定能為我提供一些思路。」
眼前景象忽變,倆人並肩沿著蓬萊靈脈行走,靜謐的幽光籠罩在身上,西王母道:「我怎麼覺得,蓬萊靈脈有些單薄,不似從前強勁有力?」
東王公嘆息一聲:「連你也有所感覺,看來此事確是有些棘手了。」
「怎麼回事?」西王母問。
東王公佇立在蓬萊靈脈的發源處,一株碩大無比的蓬萊松下,手掌貼在樹幹上,靜靜的感知。
過了一會,他收回手,言語間很是發愁:「自文昌帝君隕落後,蓬萊松突然衰弱。我翻遍上古書籍,也沒能找到其中緣由,只能任由它一直虛弱下去。」
西王母笑了笑,道:「其實你心中已有猜測了吧?說說吧,你是如何想的。」
東王公也跟著苦笑:「哎呦,我還真是一點事都瞞不住你。」
他負手在後,來回踱步,斟酌著開口:「我想,文昌帝君或許還有重誕世間的機會。」
西王母低低開口:「紫微大帝甚至去西方淨土求了如來佛祖,都未能找到使文昌帝君重誕世間的辦法,你可要慎重些。」
「我也只是懷疑。」他的語氣在西王母聽來卻像是篤定,「不知你是否還記得,二十萬年前蓬萊松曾有過一次枯敗,清嶼尊神降臨蓬萊島,用神力灌溉蓬萊松五日,使其起死回生。」
「你是說……」
「蓬萊松缺少的正是清嶼尊神的神力所凝結而成的那一部分。」東王公覺得自己應該說得再清楚一些:「那一部分,應當是被文昌帝君帶走了。」
西王母的神情說不清是欣喜多一些,還是憂愁更多一些:「清嶼尊神主宰萬物生機,若文昌帝君吸收了他的神力,確實是有重誕世間的機會,但這事說不準,更無法推算。」
東王公點頭:「或許是五萬年,或許是十萬年,也有可能再不降生。」
「此事,莫要告訴玄女了。」西王母平靜道,「現在她至少還可以沉浸在回憶里,清醒對她來說,反而是難以忍受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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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情殿外,鹿嫵抱著香爐猛猛地吸了一口,甜膩膩的花香如同一隻奔放的手掌在撫摸,從頭到腳,由內而外,將五臟六腑都熨得平整舒坦,她都有些飄飄然了。
自從玄女住進了縱情殿,殿內就只剩下一味烏沉香,素的她食不下咽,寢食難安。這也罷了,還有三不許:不許高聲喧譁,不許尋歡作樂,不許擾她好夢。
好好好,不如把這「縱情殿」的牌匾換了,改為靜心庵,徹底遂了她的心意。
「鹿嫵,你跑去哪裡了?」殿內傳來玄女的聲音。
她出夢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