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乾脆脆,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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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裡,教室的門多數時候是關著的。一開一合間,只飄進來這幾句話。
史唐屏息聽清,反應了幾秒,感慨:「這話說得有深度啊,誰能分得清『垃圾』這詞指的是奶茶還是楊霄牧。」
室內暖氣還沒停,暖烘烘的,剛灌進來的冷空氣很快消散。史唐垂頭寫題時,還在揶揄:「別說,這姑娘對異性的態度跟你很像,絕不曖昧。」
「你挺懂?」沈譯馳瞥他一眼,餘光看到姜織沒多跟人交涉,很快推門進來。
史唐吹了吹額前的頭髮,自謙道:「一般吧,畢竟身邊有周淮這個風流浪子,耳濡目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沈譯馳過去沒覺得史唐話癆成這樣,看來高三壓力真的能把人逼瘋。
就這麼巧,他回撤視線的動作慢了半拍,對上姜織進門時望過來的。
門處於半開的狀態,教室里、走廊上的聲音大雜燴似的混在一起,說不上多吵,兩人誰都沒有受影響。
姜織樣貌清麗,身形比例很好,肩背筆直,手長腿長。
沈譯馳母親和姥姥那邊有不少親戚專攻舞蹈藝術,知道像她這樣手腕過檔的高挑身型是天生的舞蹈苗子。
他依稀記得高一還是高二的時候,姜織上台表演過節目,他不記得演出的內容,只記得周淮跟史唐聊天時提過,
薑汁長薑汁短的,他不吃薑,因此對這個名記得很清。
冷風灌進教室時,沈譯馳幾縷發梢揚起來,讓英俊立體的五官平添了幾分凌厲氣質。
他眉眼本就鋒利深邃,盯著人是有種不容置喙的審視意味,輕易能把人看穿似的。
可細究起來,他只是冷淡地看人一眼,不該有什麼多餘的解讀。
他跟同性相處得比較自在;是個對異性距離感很強的人,會很明確地疏遠,並不在意言行直白得令人尷尬。
姜織覺得自己大概是受他行事風格的影響,對楊霄牧的示好如此痛快地冷落,不留絲毫旖旎。
四目倏地撞上,兩人眼神里本沒什麼特殊的想法,一個比一個冷淡,各自對對方的情緒卻不少。
但在外人看來,這唐突的對視,不過發生在一瞬。
這瞬太短,姜織笑一下都來不及,頓足就顯得刻意了,兩人分明沒什麼要說的,也不該有什麼疑問。
在史唐逮到兩人交匯的目光時,他們不約而同地迅速錯開。
她順過道往前走回座位,沈譯馳則正回頭,如先前一般恣意放鬆地看試卷。出題老師是不是夢遊了,這個題型連著用了兩張試卷,連考察的知識點都一樣。
沈譯馳沒什麼耐心地分神,拿起桌角的魔方偷閒放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