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更早,早在記憶逐漸模糊的年齡段,當大人做了一件什麼錯事要用小孩子作擋箭牌時,小沈譯馳當著一眾親戚的面耿直天真地反駁:「媽媽我已經會說話了,你不要再冤枉我。」
顏面受損的大人便開始草率地認定沈譯馳——情商低、冷血、有被害妄想症。先天的智力優勢使他優秀卓群,父母的偏見隨之瘋長,成了捆綁折磨他的枷鎖。
當他們有了第二個孩子,似乎學會了如何做一對合格的父母,也試圖跟沈譯馳修復關係。可一時難以消弭的陳年舊疾,如隨時會噴薄的火山,伴隨在每一次示好和關心中。
人一旦站到錯誤的路上,真的只會越走越偏嗎?沈譯馳看不到答案。
周淮後知後覺說了不該說的,把衣服疊好收回袋子裡,及時找補道:「你也不用太為家裡的關係為難。等上大學、工作,然後成家,留在宿營的時間只會越來越少。你爸的產業在省內,你媽在歌劇團晉升渠道很清晰,輕易不能挪窩。珍惜現在吧。等高中畢業你就是徹頭徹尾的成年人,再鬧脾氣就不體面了。隨著時間流逝,大家會理解彼此的。」
「但願吧。」
周淮拎著棒球棍出門,出租屋一下安靜下來。
沈譯馳又坐了會,點開手機確認外賣送達的時間,起身進衛生間沖澡。
公寓門被敲響時,沈譯馳伸手拽開浴室的門,鏡面上薄薄的霧氣很快散開,映出少年人初具規模的腹肌。
「放在門口就行。」沈譯馳以為是外賣員,將套頭衛衣穿好,沖門口抬聲。
敲門聲還在響,緊跟著是稚嫩清亮的男聲:「哥哥你在家嗎?我跟媽媽來看你了。」
辨認出來人聲音,他微皺下眉,不情願地整理好衣褲朝門口挪去。
門一開,沈譯馳被沒他腿高的沈一星猛地抱住,抬眼對上唐湘汶女士比他皺得還厲害的眉頭。
沈譯馳嘴微張,沈一星在他身上嗅來嗅去,搶先道:「哥哥你身上好香啊,是森林的味道。」
沈譯馳喊了聲「媽」,滾到嘴邊的尖銳之語,只剩一句,是對他媽說的:「沒多餘的拖鞋,隨意。」
唐湘汶身形修長勻稱,歲月不敗美人,將她卓然的氣質雕琢得更加有韻味。她踩著高跟鞋在房間裡巡視一圈,兩室一廳的格局,被兩個男生的東西擺得滿滿當當,跟小雜貨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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