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把人趕走已經算教養了。」任誰被劈頭蓋臉地冤枉責問一通,都不會好受,更何況對方是自己親媽。
沈譯馳摘了手套,一圈圈地繞著把繃帶解開,運動過後皮膚比平時還要白,心口窩著的火被運動發泄出多半。
周淮看到衛生間牆磚縫隙里的陳年污垢都給清了,越發肯定自己沒感覺錯:「房間你打掃的?」
「她找的保潔阿姨。」提到這,沈譯馳再度皺眉,煩躁油然而生。他媽不是覺得出租屋不順眼,是看他不順眼,從小到大都是。
「這是已經管到你生活里了。你怎麼想的?」周淮詫異,真是小瞧了姜織這個小姑娘,看著溫溫柔柔,控制欲這麼強。
沈譯馳一身汗,沒立刻坐下,站在衛生間門口想歇會再洗澡:「你不是說過嗎,等出去上大學,見面沒那麼方便就好了。」
嚯!周淮正洗臉,碰到眉骨的傷嘶了聲,聞言,站直些,意外地偏頭看他:「兄弟,沒看出來,你有渣男的潛質。你現在不會是背地裡曖昧著,連名分都沒給人家吧。」
「什麼曖昧什麼渣男。我媽輪到我給什麼名分,她和我爸沒把我掃地出門已經是看在我還給他們長臉的份上。」
沈譯馳站在那低頭玩手機,看的是沈一星用無人機拍的一小段視頻,鏡頭晃得厲害,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他沒什麼耐心地劃著名進度條,抬眼時掃見周淮眉骨的傷,比起探討自己和家人的陳年舊疾,更好奇這是怎麼回事。
只聽周淮道:「啊什麼你媽?我在跟你聊姜織呢。」
「……」
「……」
沈譯馳疑問狀,拇指劃著名屏幕把視頻嘈雜的背景音關掉。
四周靜下來,只有衛生間下水道的水流聲。沈譯馳把剛才一句接一句的對話大概回憶一遍,問周淮:「你回來時,姜織在門外?看錯了吧,她在對面亓老師家補課。」
「從門口路過,還是在門口滯留,我還是能分清的。」周淮擦乾臉,把毛巾搭回去,「你連她在亓老師家補課都打聽到了啊?」
周淮語氣詞發得輕巧又搞怪。沈譯馳本就煩,他很少被什麼事情絆住手腳,自詡在感情上同樣得心應手,可真親身實踐才知道是盲目自信,不論怎樣都使不上力,
「要看熱鬧先交門票。」沈譯馳涼涼地瞥過去,把手機收起來,揣著兜,這會兒運動帶來的熱意消散得差不多。
周淮靠在盥洗台上,不急著走:「我想想啊,拿什麼當門票,我別的沒有,戀愛經驗不少。要不我給你出個招?」
他故意起個話頭,不說後話,等沈譯馳回應。
沈譯馳倚在門框上,無波無瀾地回視他,沒反應已經是最好的反應了。這是在等他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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