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織脆聲:「我回來前就跟他說了,他說有空讓我先問你的安排,我說我爸最開明了,肯定願意。」
姜國山被哄住。
翌日,姜國山起大早趕早市買菜買肉,嘴上說是隨便做做,實際行動起來卻一點也不馬虎。
沈譯馳十一點到的,沒有空著手,姜國山在他進門後,瞧了一眼他帶來的四盒疊放著用紅絲帶綁在一起的水果,說:「這回不是轉送吧?」
沈譯馳喊了聲叔,說:「真是我特意買的。」
姜國山笑笑,卻還記著他的傷,給他瓶紅花油:「大男人自己隨便塗塗就行,不嬌氣吧。」
沈譯馳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不嬌氣,都沒什麼感覺了。」
姜織在一旁插話:「爸,你怎麼不過年再給啊,有個梗你知道嗎?再晚點傷口都癒合了。」
「起開,看你的電視去。沈譯馳你來廚房看看還想吃什麼。」
姜織沖老爸做了個鬼臉,推沈譯馳:「你去,我爸早晨備了好多菜,你儘管點,他什麼都會做。」見老爸沒注意這邊,她小聲說,「我爸嘴上愛懟人,其實很喜歡你。」
「知道了,別擔心。」沈譯馳要抬手摸摸她的頭髮,廚房裡姜國山在催:「不吃啊?」
「吃!」沈譯馳急忙應了聲,過去,「叔,我吃什麼都行,沒什麼忌口。」
「上回把菜里的薑絲挑出來當我沒看見啊。」姜國山有理有據,問他的意見,「魚想吃清蒸,還是糖醋?」
姜織在廚房外聽他倆有來有回地討論,也不摻和。
魚最後是用砂鍋燉的,沈譯馳的主意。他說:「我只是提了一下,你爸就做出來了。」
姜織一臉驕傲:「我爸什麼菜系都能做,高三時他給我做飯,能連著一個月不帶重樣的。」
沈譯馳笑,他不止一次感覺到,姜織從家庭中享受到的愛和擁有的自信。
沈譯馳在姜家,時常會擔心沒把握好分寸踩雷惹姜國山不高興,但謹慎歸謹慎,從不會煩躁厭惡。
正如姜織說的,姜國山雖然很兇,語氣重,但都是因為愛在。
「來,我提一杯,慶祝你倆取得不錯的成績。小沈啊,會喝酒嗎?」
沈譯馳沒掃興,說:「會。」倒了跟姜國山一樣的白酒,他說,「叔,我敬你。」
姜織想攔著,但看他倆融洽的氛圍,也沒說什麼。
白酒味香醇且烈,姜織也就喝喝果酒的水平,這會兒在一旁看熱鬧。
飯後,沈譯馳陪姜國山下棋,姜織在旁邊托著臉看了會兒,指揮沈譯馳:「走這個。」
話音剛落,被姜國山拍了下手臂:「你這個臭棋簍子,觀棋不語真君子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