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戚屿还沉浸在自己的浮想联翩中,闻言一愣,你不跟我一起睡?
傅延昇:
戚屿说完自己也惊了,尴尬地跟傅延昇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傅延昇怔了两秒,挑眉道:你想让我跟你一起睡?
戚屿立即道:没有,否认完又来了两个字,随你。
脸上一副这是你该享受的福利但你自己不要就别怪我无情的冷酷模样。
傅延昇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朝他勾勾手指:过来。
戚屿知道男人这动作又是想讨吻,心里别扭了一秒,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走向对方。
傅延昇搂住他的腰,吻住他的唇,戚屿很快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两人缠绵了足足三分钟,等气息都有些乱了,傅延昇才放开他,含情脉脉地望着眼前戚屿,低声笑问:你不是接受不了么?
戚屿:
傅延昇勾了下他的鼻子:等你想清楚了再邀请我吧,否则我怕我在床上对你做点什么,你就害臊得想自闭了。
戚屿:???
傅延昇松开他,拉开门道:我就住你隔壁,有急事叫我,晚安。
傅延昇走后,戚屿面无表情地进洗手间冲了个澡,刷了牙,换上睡衣,等面对着空荡荡的大床,才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操!
亏他还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
那混蛋绝对是在欲擒故纵!
***
次日戚屿是八点醒的,他给傅延昇发了消息,两人一起去酒店的自助餐厅吃早饭。
没睡好?傅延昇也看出他精神不济。
戚屿嗯了一声,不知道是昨天太晚睡,还是换了酒店他有点不适应,总觉得睡得不是很沉,他喝了口咖啡,低声道:很明显?
傅延昇察觉出他的担忧,笑着摇摇头:你还担心自己形象?放心吧,你就是三天没睡,往那一坐也是最扎眼的一个。
戚屿失笑,没再说什么。
吃过早饭,二人又和吴双在酒店房间里聊了聊一会儿中午和叶钦如见面时可能会遇到的问题。
吴双在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后,终于把叶如钦的六千多条微博都看完了,昨晚还连夜写了份整整八页的分析报告。
此刻,他正顶着两只黑眼圈坐在沙发上向戚屿和傅延昇口述自己的分析:叶总的六千条微博里有一半是转发各种业内新闻以及与他工作相关的内容,发表的评价都比较官方,不好做分析;另外三千条则是他发的段子、情感鸡汤和自拍,其中自拍占了六分之一,约五百条,包括各种角度、各种姿势、各种场景
傅延昇打断他问:能看出他发的照片修图了吗?
吴双:应该没有,都挺自然的,而且尺度也都把握得很好,感觉就是个精英人物的真实日常生活。
傅延昇忖道:看来这个人还挺自恋。
吴双狂点头:是的!我全部看下来都快被他高级的自夸言语给洗脑了,觉得这个人好像真的特别牛逼,值得被人追捧、被人喜欢
傅延昇淡笑:但自恋的人还能有能力让别人恋他,就很比较有本事了,如果不是什么明星模特,发这种生活照,一旦表现得刻意就容易适得其反。
戚屿纳闷道:为什么不修图就代表自恋?
傅延昇解释道:如果他比较常用修图软件,说明内心还是无法接受真实的自己,反而凸显出自卑。当然,自恋也分很多种,包括浮夸型自恋、脆弱性自恋,还有自卑和自负矛盾型《精神障碍诊断和统计手册》里有比较详细的描述,叶钦如应该属于表现型自恋。
戚屿一脸新奇地看着傅延昇:你还看过这方面的书?
以前看心理学方面资料的时候顺便翻过,傅延昇看向吴双道,你继续说。
吴双:根据我总结发现,叶钦如工作顺利的时候好像比较少发什么爱情宣言,反而常劝告网友们努力为自己的梦想奋斗,还说让自己实现梦想才配拥有爱情,具体体现在他给LEN当营销经理期间发的微博中但最近两年他的言论有一点点变化,他开始发毒鸡汤,而且毫不掩饰自己对爱情的渴望,并对工作表现出一些消极态度
傅延昇认真地听着,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吴双都说完,他又沉默片刻,才向戚屿说出今天的谈判策略:我建议我们今天见他,就当普通朋友见面,天南地北地聊聊,摸摸各自的底,尽量不说司源集团科技发展部的事。
戚屿:我可能不大擅长跟人长时间社交性聊天。
傅延昇:没事,有我,你要不想说话,就坐在那儿听着就行。
那我要是不说,会不会显得戚屿欲言又止。
显得你没什么用?傅延昇笑着说出了他的担忧,道,你一个大学生,本来就不需要你太能说会道,再说,老子有言水利万物而不争,示弱和无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谈判策略。
戚屿:???
示弱他懂,但说他无知是几个意思?
傅延昇没多解释,但对方那副从容淡定的态度还是给了戚屿不少底气。
他们和叶钦如约的是中午十二点到两点,地点就在他们酒店附近的一家高档餐馆,出席的仅他们三人,吴双并不在内。
十一点四十五,傅延昇和戚屿先一步抵达餐馆,叶钦如还未到。
你是怎么约到他的?戚屿问。
我之前在港城桓盛工作时,认识的一个客户和叶钦如是硕士同学。傅延昇道。
戚屿听了又忍不住钦佩了一番傅延昇的人脉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精英人士都很准时,十一点五十九分,叶钦如就准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男人身穿一套量身定制的职业装,长得浓眉星目、鼻梁高挺,真人比在微博上的自拍更有魅力,举手投足还带着一股张扬的自信。
叶总,久仰。傅延昇和他握了个手。
傅总客气,叶钦如看向戚屿,这位就是司源集团的少东主了吧?
不错,这位就是戚屿。傅延昇道。
您好。戚屿不卑不亢地问候。
叶钦如握着他的手,直勾勾地打量了他两秒,才松开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