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一大老爷们,此刻正眼眶红红眼睛也红红的看着他,要不是亓迦伸手挡着,只怕要趴到他身上。
虞衍白: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说:我们,我们没钱,能不能
不要钱!男人打断他,抬起黑黝黝的手背,摸了下眼睛,抽泣的道:家里我一直有帮你打扫。
虞衍白一头雾水,你,你认错人了吧。
男人:嗯嗯。
虞衍白:
亓迦拦着男人的手臂往前推了推,将男人推回去站好,脸色臭臭的瞥了他一眼,谢了。
然后转过来对虞衍白道:走吧。
虞衍白被亓迦拉着往外走,大脑都是空的,大师兄,我们还没付钱。
亓迦面无表情:赊账。
虞衍白扭头去看奇怪男人,男人还站在原来的位置,眼眶红红的。
他是不是认错人了啊,大师兄。虞衍白心底有些乱,一种奇怪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开。
这种情绪说不上好,却也说不好坏,但就是感觉心底空了一块,空荡荡的。
亓迦回:应该是。
天已经彻底黑了,夜幕的苍穹笼罩剑镇,但是剑镇却并不黑暗,四角灯笼高挂道路两侧,天上明月月光照下,照在镇中心巨大的青铜巨剑上,将剑照得锃亮,发出刺眼的光。
亓迦熟门熟路的往巨剑方向去,最后停在一处年代久远的房门前,两扇经历岁月洗礼的木门呈现一种斑驳的古朴色,门口立着两个圆形石墩,上面刻着什么,但因光线暗淡,虞衍白并没有看清。
但他看清了门匾上用金字提着的字,是狐文[溪缠院]
虞衍白看着上面的字,愣愣念出:溪缠院。
这他看向亓迦,眉头蹙起,这不是我的溪缠院吗?
亓迦身子一顿,眸光闪闪,将青铜钥匙插进锁扣,啪嗒一声,锁扣解开,他双掌推开大门,眸子垂下漫不经心的道:或许是巧合吧。
溪阴寸寸生,缠绵恨别离,这是民间的一首诗。亓迦跨过门槛,转身向虞衍白伸出手,蓝眸在屋檐灯笼的光线下闪着璀璨的光,走吧,衍白。
虞衍白将手覆上去,他眉头仍蹙着,可这,是狐文啊。
除了他们狐族,再没人使用狐文了。
亓迦没有回答他。
虞衍白踏进院子,随后,再次愣在原地。
看着门后的景象,他心底所有的问题都被眼前的震惊压下去了。
因为,这房子,俨然是他在无妄山脚溪缠院的缩小版。
虞衍白脚步顿住,不走了。
亓迦转过身来,疑惑的看他,询问,怎么不走了?
大师兄。虞衍白双眸对上亓迦,眸色复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亓迦张了张嘴,巧
这不是什么巧合!虞衍白打断他,从我们遇到租赁处那个怪男人开始,这一切就越来越奇怪了。
大师兄。虞衍白双手拉住亓迦的手掌,仰着头看他,大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游廊的灯笼没点,两人立在黑暗中,只有门口微弱的光线照进来,光影影影绰绰,映在亓迦冷峻的脸上,映得那张脸越发冷,越发令人捉摸不透。
衍白。亓迦声音沙哑。
他垂着的眸子里全是少年疑惑又坚定的狐狸眼。
亓迦说:你会知道的。
但不是现在是吗?虞衍白接上。
为什么不是现在,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虞衍白心里一团乱。
这一切熟悉又陌生的巧合,将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他,他这个当事人却被蒙在鼓里不能知道。
大师兄。虞衍白眼底带着丝丝受伤,低声开口:你在瞒着我什么。
他面前的男人沉默的站着,一言不语。
虞衍白咬住唇瓣,眼眶发酸,他抬起眸子望了望天空。
随后放开亓迦的手,不再开口询问。
迈开脚,目不转进的往前走,按着他熟悉的位置,向溪缠院中的卧房走去。
打开卧房的门。
看清里面的装饰都和无妄山差不多后,虞衍白的眼眶更酸了。
关上门,虞衍白后背抵着门,下巴微扬,泪光在眸底打转,晶莹的泪珠从从眼角滚下。
虞衍白抬起手被摸了下眼角,抹黑往床的位置去。
摸到柔软的被褥,他直接躺了下去。
疲惫在这一瞬间涌来。
他想洗澡,想吃东西,也想点灯视物。
可这里既没夜明珠,他也不知道要怎么点亮凡间的灯火。
趴了一会儿,思绪混乱下,身上粘稠的汗感更明显了。
从床上起来,他抹黑往记忆中溪缠院的灵池去,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有。
打开印象中的门,热气瞬间扑面而来。
连灵池的位置都一样,虞衍白更难过了。
这里究竟住过什么人。
虞衍白眸子垂下,脱去面纱与衣袍。
想必,大师兄也在这住过吧。
温暖的泉水顺着脚跟蔓延而上,一天的疲惫被温暖的泉水带走,却不能散去虞衍白的疑惑。
想到傍晚杂货店老板看自己的眼神,虞衍白水下的手掌忍不住握成拳头。
那男人,是他认成了原来的主人吗?
他们,难道很像吗?
一个个问题,搅得虞衍白无法思考。
他将脑袋埋进温暖的泉水中,直到窒息才又浮出水面,水珠从额角滚落,顺着侧脸顺着鼻梁滑至下巴,滴滴溅在水中。
白皙的手臂从水中伸出,虞衍白趴在池边玉壁上,脸上因热气带上粉意,唇瓣殷红,整个人像是水中妖孽般明明暗暗而惑人。
虞衍白大口喘着气,心脏感到阵阵疼。
他眸子没有焦距的看着黑暗中一点,大脑一片乱,乱得他脑袋疼。
泡了好久的澡,感觉大脑都有些眩晕了,他才从池子中起身。
打不开储物戒,他又什么衣服都没有准备,只得将脏衣服扔进池子里洗了洗,拧干后直接穿在身上。
好在天不冷,湿衣服穿在身上不算难受。
他快步回到房间,前脚刚踏进房间就开始解衣,走到床边的时候,衣服也全部解开了。
虞衍白光着身子正准备钻进被窝,房间里突然亮起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