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的朱亞男壓根顧不上家裡的是非,她在按照裴素素的要求,給豬翻身。
「動作快一點。」裴素素見大嫂不願意上手,趕緊催促了一聲,「你要是想把責任甩給我,我是無所謂的,反正爹媽都是明理的人,知道我剛回來是沒這麼大本事把豬養死的。可你要是聽我的,咱倆齊心協力把豬治好了,那咱們一大家子就不用喝西北風了。你想清楚了再做事,要不然我就走了,你自己折騰去吧。」
這話是一點都不客氣,還把朱亞男的小心思給戳破了。
不過朱亞男臉皮厚,矢口否認:「我可沒這麼想,我是心疼這些豬,不捨得下重手。」
「那行,那你不要翻了,等它們死了就不用心疼了。」裴素素冷著臉,要她治病可以,要她弄髒身上,那不可能。
所以髒活累活還得朱亞男自己來。
朱亞男被她懟得心梗,只得臭著臉去幹活。
等她把豬翻過來,裴素素又命令道:「掰開豬的嘴,讓我看看口腔里的情況。」
朱亞男這次沒廢話,乖乖照做。
片刻後裴素素問道:「是不是一夜之間全部病倒的?」
「是啊,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下雪的時候我都在豬圈外面加蓋了稻草的,裡面也鋪了。」朱亞男覺得自己挺盡心了,只是這豬不聽話,說倒就倒了。
裴素素沒聽她辯解,繼續命令道:「這是體溫計,給,我已經把溫度甩下去了,也用酒精消過毒了,上面綁的繩子不要解開,你要做的是——把它插到豬的肛men裡面,不要全部推進去,只要插進去三分之二就行,兩分鐘後取出來把溫度報給我。測仔豬的時候記得倒提雙腿,愣著幹什麼,快點。」
朱亞男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姑子這麼冷靜指揮的樣子,挺像那麼回事的。
她趕緊照做。
很快報出了溫度,一個接一個。
裴素素拿出紙筆記下:「行了,成豬體溫普遍在40-41℃,糞便稀薄,呈灰黃或灰黑色,惡臭,部分豬的糞便如水,肛men失禁,臀部、後肢和尾部都有不同程度的糞便污染,小便量少、發黃,食慾廢絕,臥地顫抖,眼窩下陷;仔豬體溫在39-40℃,糞便稀薄,如黃醬,糞中混有沒消化完的飼料,精神萎靡,眼窩下陷,消瘦枯槁,四肢下部、尾端、耳尖發涼。綜合以上症狀,應該是豬流行性腹瀉。」
「會死嗎?」朱亞男聽著小姑子頭頭是道的總結,越發覺得這次應該有救了。
然而,等待她的是壞消息,裴素素搖搖頭:「我手裡沒有藥,我把可以用的藥寫下來,需要的量也都算好了,你拿著,趕緊找人送你去獸醫站配藥。」
當然,裴素素還有個辦法,找一個討厭她的親人,刷滿好感度,就可以找系統拿藥。
但是現在,三嫂那邊的進度條瞬間下降到了百分之十,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嫂這邊的倒是在漲,但也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所以,只能大嫂自己去買藥。
朱亞男明白小姑子沒辦法憑空變出藥來,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起碼她的心裡沒那麼慌了。
她趕緊拿著本子出去找人幫忙,掀開擋風蓆子的時候,她回頭深深地看了眼裴素素,要是這批豬救回來了,裴素素就是她的恩人,她得跟裴素素道謝。